次日清晨,打开窗户时,就感受到了一丝彻骨的冰凉。在南方,湿气重,哪怕江湖水塘还未上冻,这湿冷的气息就往裘里钻。好在我常年待在西山军,对这南方彻骨的湿冷也算是习惯了。天,灰蒙蒙的,昨日还是一轮暖阳呢,这入夜就开始降下了霜。</p>
使馆外,果然已经停了一辆做工讲究,但又无比低调的马车。双马辕驾,这在蜀都,也就是平常官衙的配置,甚至比不上梁亥杰那日在杨记吃我烧饼时的座驾。只是那车桅,无声摇曳的蜀丞相府的青绿色的符节,这跟老梁府上马车那低调的旗子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最平凡,却又最尊崇。</p>
我路过梁亥杰楼下时,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那楼上旋即传来噔噔噔的楼梯响。咱这位三公子心也真大,真敢让蜀丞相府的车驾在外头吹了半个时辰湿冷的晨风。</p>
“吃了么?”,梁亥杰问。</p>
“没吃,给咱使馆省点钱,去丞相府吃。”</p>
“你,就不怕,诸葛丞相只管茶,不管饭啊?”</p>
“那我回来路上就跟这锦官城一家家饭馆吃过来,每吃一家我就说丞相家居然不管饭。”</p>
“艹,别说我认识你,你回头拍屁股回西山了,我还在成都呢,丢不起你这个人。”</p>
“走吧,爷,咱去看看这琅琊阁是啥样子……”</p>
其实,我和梁亥杰都是心中惴惴不安,就是靠扯淡来彼此安慰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