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住了，还是陈老太第一个有了动静。</p>

“嗷”得一声爬上炕，“霞啊，娘的霞，你这是咋了？”</p>

她颤抖着手推了推陈彩霞的胳膊，看她没有反应，有些不明白咋回事地抬头看了看两个女儿。</p>

颤抖着嘴唇问：“彩凤，彩云，你们三妹这是咋了？咋不动了？”</p>

陈彩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姜半夏，犹豫着问：“姜大夫，我三妹这是咋了？怎么好像...好像是...”</p>

姜半夏的心渐渐往下沉，走过去翻看检查了陈彩霞的眼睑和颈动脉，又仔细看了看她泛青的脸和口鼻流下的黑色血迹。</p>

艰难地抬头缓缓说道：“彩霞已经...没了呼吸。”</p>

陈老太犹如魔怔了似的，口里重复着，“没了呼吸，没了呼吸是啥意思？彩凤，姜大夫是啥意思？说你三妹咋了？”</p>

陈彩凤和陈彩云两人同时大哭起来。</p>

陈彩凤猛烈地摇晃着陈彩霞的身体，“三妹啊！我苦命的三妹！好好地生着娃，你咋会没气儿了呢？”</p>

陈老太像只发怒的母狮子般，一把推开陈彩凤，用身体护住陈彩霞吼道：“你瞎说啥！嘴里喷粪呢咒你三妹！”</p>

苍老枯瘦的脸上浮起一丝温柔，小心翼翼地擦去陈彩霞嘴角的血迹，柔着声哄道：“霞啊，快起来，咱把孩子生下来，娘给你做鸡蛋红糖水吃。”</p>

“霞啊，霞，咋不理娘呢？你说句话啊？”</p>

姜半夏看着平日在村里尖酸刻薄，凶恶霸道的陈老太，此刻就只是个全副心肠都牵挂在女儿身上的普通老人。</p>

男人们听到屋里传出哭声，就知道不好。</p>

陈大军在门口大声问道：“凤儿啊，你三妹咋了？俺咋听你们都在哭呢？”</p>

陈彩凤爬下炕，冲到门口，“唰”地拉开门：“爹啊，爹！呜呜呜，三妹死了！嘴里鼻子里全是血！呜呜呜...”</p>

“啥？”陈大军目眦欲裂，推开她就往屋里冲，“霞儿，爹来了！”</p>

原来一直呆怔着的陈老太看到冲进来的陈大军，突然疯了般捶打着他的背，终是大哭出来。</p>

“都是你！都是你个老货啊！害了我的霞。”</p>

“瞎了眼非说那个狗日的邵志勇是个好的，要不是你，俺的霞咋会年纪轻轻就走啊！”</p>

陈家三兄弟也冲了进来。</p>

老大陈建国一把拎住姜半夏的衣领，狰狞着说：“好啊，等在这儿呢！我就说你能有这么好心？”</p>

沈青荷冲上去用力扳陈建国的手，“你放开！放开我半夏姐！”</p>

陈建国胳膊蛮力地一挥，就把瘦弱的沈青荷甩开几米远。</p>

姜半夏看到沈青荷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也磕在了泥地上。</p>

又急又气，怒斥道：“陈建国！你干什么！疯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