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道：“看来李先生并不赞成这次会谈。”</p>

李先生作揖道：“王爷英明。下官坚信，正义不可用金银衡量。”</p>

朱高煦道：“腹中空空，先饱食一顿。下午，李先生再来一遭，我只需午后的时光，便可作出决断。”</p>

李先生告辞，返回长史府的官署享用午餐。长史府乃藩王府邸的正统机构，自古以来便配备齐全，官署内有厨师专门负责官吏们的午膳。而朱高煦则在书房用膳，由后宫侍女送来，邀请段雪恨相伴共餐。</p>

午膳过后，朱高煦离开放满书籍的房间，向东方的廊房走去。</p>

这里有一张古老的木榻，上面覆盖着柔软的魔力垫。上次朱高煦就是在这张垫子上，与沈徐氏共享所谓的最后一夜温情。他坐在垫上，思考着交趾的纷争，思绪却不断飘忽；或许是旧地重游引发的情愫，看到熟悉的场景，零星的记忆碎片便在脑海中浮现。</p>

段雪恨捧着香茗踏入，默默将茶杯放置于木榻旁的石桌上。她躬身之际，衣袖微抬。朱高煦眼中闪过一抹幽蓝，她手腕的肌肤如月光般皎洁，因此仅凭余光也能轻易捕捉。</p>

朱高煦伸手轻握段雪恨的手，她的身躯轻微震颤，却未发一语。</p>

朱高煦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唐突，遂停下动作，随意问道：“你认为我应否采纳李先生的提议？”</p>

“什么？”段雪恨愣住了。</p>

朱高煦补充道：“关乎交趾之事。”</p>

他只是为了打开话匣，却略显笨拙。</p>

朱高煦原本猜测段雪恨会说，作为女子，她无法解答此类国家大事。没想到，段雪恨开口道：“段杨氏曾教导我，世人常说一套，内心所想却是另一番景象。”</p>

朱高煦颇感诧异，抬头注视她，随后轻轻颔首道：“言之有理……”。</p>

他言毕，轻柔地握住段雪恨的手，一翻之下，她的腕部赫然显露出一片暗红的牙痕，斑驳的痕迹仿佛诉说着过往的痛楚。朱高煦的目光聚焦于此，牙印周围残留的血痂昭示着曾经的创伤。</p>

段雪恨的面容霎时染上一层不安，迅速将手抽回，藏于袖中，企图遮掩那不可告人的秘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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