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溪在和几个孩子温存,一般来说,这个时间都不会长,下人们也就没去打扰,等着杨溪聊完。</p>
但门口那两个孩子明显等不了太久,女孩额头上带着血,男孩儿的脸上被指甲状的东西抓了好几道抓痕,手臂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折着。</p>
“知道是谁干的吗?”</p>
杨溪把苏承舟也放在苏苏顺年怀里,朝外走去,看见那两个孩子的瞬间,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p>
这两个孩子分明是低眉顺眼惯了的,表情带着恭顺和温和,就算身上遍布伤口,也没有露出任何怨恨。</p>
身上穿着比自己大上好几号的破旧衣物,脚上甚至没穿鞋子。</p>
“大人,他们不肯说,怎么问都不肯说。”</p>
那个官员为难极了。</p>
如果不问清楚,以后这种事情只怕会越来越多,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各种勾心斗角,像这种以强凌弱,以多欺少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p>
但如果问了,这两个孩子不愿意开口,就是他的一厢情愿,就算查了出来,两位受害者都不愿追究,他在中间两头不讨好。</p>
杨溪拉着两个低头不吭气的孩子,走到屋里坐下:“你们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身上的伤是从哪来的?”</p>
这两个孩子看起来更害怕。</p>
瑟瑟发抖的摇着头。</p>
那个男孩鼓起勇气站到女孩身前,</p>
“白…白裴,这个是我姐姐白襄。”</p>
他们俩虽然遭遇了一些欺凌,却万万不敢在这些贵人面前提及。</p>
父母早就耳提面命,让他们不许得罪贵人,在学堂里乖乖学本事,也不能惹是生非。</p>
学堂里头不仅有贫苦百姓的孩子,同时也有那些官员把孩子送过来,或许是家中不太受宠的庶子,又或者是太过于旁支,无法单独配备开蒙者的孩子。</p>
因此,不同阶级的孩子在这里被放在一起,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听同样的课,吃同样的饭。</p>
趾高气昂惯了的孩子总会多欺负那些百姓的子女,而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p>
但被欺负的却永远也不敢反抗,或许不是打不过,只是怕极了那些孩子背后的势力,会给他们本就脆弱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p>
“别怕,既然我问你们了,自然会确保你们的安全,如果有人真敢因为这事,对你们做出不好的事情,我肯定不饶他。”</p>
杨溪小心劝慰着,两个孩子却根本不买账,视线躲闪的顾左右而言他:“杨大人,我们真的没有…没有被欺负,只是摔了一跤而已。”</p>
说这话时,那个男孩的拳头握的死紧,却依然不肯承认身上的伤是被人打出来的。</p>
“你们不说,下一次还会被打。”</p>
杨溪最见不得这种事,既然开办学堂,就是为了给这些孩子一个公平的机会,而不是让他们再来这里给人当出气筒。</p>
“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就只好自己查,不过如果查不出来,你们的打就白挨了。”</p>
杨溪有些难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p>
白襄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说:“多谢大人,学生和弟弟先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