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一大一小两个火球从水里冒出来，砸到我们身上，要将整个寨子焚烧。”</p>

“我想躲，却醒不过来。”</p>

东若眼中闪过暗色，手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梦里都是假的，哪有从水泊里冒出来的火……”</p>

“我知道……”夏知寒声音带着些委屈:“但我听说梦都是有预示的，我就免不了多想。”</p>

“那也不用害怕。”东若的指尖划过他形状优美的蝶骨:“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受伤。”</p>

“就算是天命，也不行。”</p>

第二天早上，夏知寒去书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未曾见过的人，被守卫拦在外面。</p>

夏知寒眼角悄然瞥过，发现这人头戴儒巾，白面长须，一双三角眼，看起来颇为斯文。</p>

看起来是个读书人。</p>

那人想进去找东若，正在等守卫通传。</p>

见夏知寒行走自由，不受拘束，他心中一动，上前作揖:“这位小兄弟请留步，我乃吴亮，初来乍到，敢问尊姓大名？”</p>

这声音颇为耳熟，夏知寒眼中藏着暗色，似乎是昨晚的二人之一。</p>

他低头回礼，答道:“免贵姓夏，名知寒，吴先生有何指教?”</p>

吴亮见夏知寒答话文雅，心中多了三分读书人的思量:“原来是夏头领，失敬失敬。”</p>

开口拉近二人距离:“夏头领这是往哪儿去？我正寻着大当家，一时迷了路，不知……”</p>

斩虬寨也大不到哪里去，怎么还能迷路了。</p>

但东若现在应该在小校场上训练。</p>

夏知寒深知这是托词，抬头以眼神询问守卫，守卫对他轻轻点头，心中便知其意。</p>

“我去书屋整理账册，吴先生若是不急，不若与我同行?”夏知寒询问道。</p>

“如此甚好，多谢夏头领。”吴亮喜出望外，更觉夏知寒不一般。</p>

守卫打开栅栏，夏知寒抬手礼让:“吴先生，请。”</p>

“夏头领请。”吴亮也作势推让。</p>

夏知寒眸光动了动，在进入围栏时，只听“哧——”的一声，衣裳竟然叫木栏挂出一道口子。</p>

“夫人!”守卫赶紧上前探问:“您有没有受伤?”</p>

“夏头领!”吴亮见状，也赶紧上前查看。</p>

夏知寒牵起衣角查看，见几人如此紧张，宽慰道:“我无事，想来衣服被木刺挂着了。”</p>

又歉意地对吴亮道:“我回去换身衣裳，不便与吴先生同行，请这位小兄弟带先生去吧。”</p>

便点了一个守卫，带他去找东若，自己便要回去。</p>

另一个守卫不放心，扶着夏知寒要将他送回去:“夫人，我送你。”</p>

“如此早晨竟然把衣服划伤了。”夏知寒任他跟着，垂下眼睛笑道:“看来今日我有些不顺。”</p>

“夫人洪福齐天，不要说如此不吉利的话。”守卫听了，急忙宽解道。</p>

说话间，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守卫抬头:“哪儿来的乌鸟，这么吵?”</p>

“从前也有，只是好像没有今日这么多。”夏知寒添了一句。</p>

“都说喜鹊迎佳客，想来是山寨有贵客到了。”</p>

守卫想到了什么，没有接话。</p>

等夏知寒换好衣服二人一同回来，就见守卫在议论纷纷，看到夏知寒立刻就住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