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妈妈这一次没由着哲,尽管哲爸爸还是原先的态度,不闻不问,四六不掺合。</p>
今年市里又招录辅警,留着心眼的哲妈妈早获得了信息。哲妈妈盘算了,这回非要板上钉钉,死盯死守,全不可以像往年大撒把,凭任儿子有心没肺的瞎糊弄她!她这样认为。</p>
这一晚,哲爸爸吃了饭,又去邻居家串门了,家里剩了娘俩。</p>
“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会叫妈省心!你在合作社干,妈由着你。今年招辅警,凭你的文化你的身体,用心了,一报一考就一个字一一准!有这个村没这个店,你是当兵退役军人,别人还没这个条件!今年你必须给我考录了,你要再像去年那样不上心,这个家就不是你的家,你也就没我这个妈!”</p>
哲不言声,低着头看桌子上的辅导书。那三本书,哲早背的滚瓜烂熟,文考稍一发挥,全区他不考个前三才怪呢!只是去年考录,部队的大本文凭迟寄了,文凭也是个硬件,哲情知这个程式,所以文考草草作答了,还入了围,一轮到复审,他拿不出文凭,主动退了,当然,还有合作社对他的牵情,还有他对洼土的爰意深沉,时下,又多了斩不断的梦牵魂绕……“临考试了,你不去,我叫二虎拉着你去!就像前几年我送你去当兵!”</p>
哲妈妈见儿子不说不讲没态度,心里作急,又跟上了摊牌亮底的话。</p>
“得了!得了!烦不烦,我考,我考去。一辈子不给你找儿媳妇儿!”在妈面前,哲总拿自己当个孩子,也好说使对方受不起的谎话。</p>
“你一一你!”</p>
哲妈妈说不上话了,呼哧呼哧大喘气,只双手把大腿拍了响亮。</p>
乡村之夜,静是城市没的比的,天上没有云,深蓝色的天宇,散布了几颗疏星,月光撒下来,给乡庄轻柔的涂了一层薄粉,院子里暗香浮动,树影斑斓,光与影和谐了一种诗意。</p>
门轻轻响过,进来了王乐禾。任湘荷手中拿着《洼中的荷》那本书,在新开地大棚等了大半天,眼中才有了哲的身影。</p>
哲的眼神没有了平日见到任湘荷的神采,脸上也堆现了愁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