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酒店倒闭了,过去,这可是洼里的招牌酒店。南来北往的,特别是乡镇头头脑脑的,亦或是城里来的干部,都在这里吃喝,那时候,晚香玉宾客如云,门前的停车场,常是小轿车满当当的,没了停车位,车就停在公路边,一溜排开,极是壮观。</p>
吃喝风过了,饭店日渐萧条冷落,只是三层那几个客房,还时不时的有跑运输的司机在那里住宿。晚香玉没有了往日的红火,几本白条欠款如是古董的存着,饭店主人把一幅转包告示贴在店门口上方许久了,那告示在淡淡的春阳下红纸都变了白,依然没有人光顾洽谈。</p>
门前冷落车马稀,晚香没玉少稀奇。风光过后,晚香玉饭店如是哑默的老庙,昭示着过去岁月,无言地面向人间。</p>
黑子的白玉产业合作社,自打付琼的一篇报告文学,就扬名了区里,合作社的办公场所,斗室一间,来人去客,顿愈显寒酸,三头撺掇黑子几次了,建言挪挪窝儿,新社址也首选了晚香玉饭店,黑子不是没想法,还是碍于手头不宽裕,没有承包饭店的打算。那日,方刚来过,黑子去了市里,三头陪着方刚等人吃了顿午饭,不是外人,席间方刚就有了无话不说:“这东跑西颠的,长久也不是个事!还是去城里住吧!”方刚如实央求着韩香。</p>
“就你那点工资,你叫我去干啥?我去扫马路,还是卖菜?咱庄稼人可当不起官太太,河里有鱼,院里有菜,大洼里长粮食,咱图个舒坦,去城里,你叫我别闷个没活头啊!”韩香抢白了方刚。</p>
饭吃过,方刚闷闷不乐的去了,这一吃,也就叫三头吃出了念头。</p>
晚间,合作社三成员又聚了个齐整。人家小站镇,地少人多,靠品牌赢天下。就咱这洼地,我就不信长不出比他差样儿的,早些年,那遵化可出了个三条驴腿的穷棒子社,眼面前,咱可比人家强几倍,不干出点样儿来,咱就是孬种!”黑子每次外出回来,人就像换了个人,想法也随着新奇几分。</p>
“我也正想说呢,咱还是搬搬家吧,晚香玉饭店的转让费这几天又降了价,咱先包了不买断,韩香姐也不想去城里,咱把她拉过来合租,就省了大部分资金。”三头又一次说出了转社址的提议和想法,这一次倒是动了黑子的心。</p>
韩香的鱼塘小屋,又来了白玉产业合作社的三个成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