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连三四天,齐御风都是每日清早起来,便被司机小郭开着奥迪从家门口接到大院之中,陪同几位老人们练功习武,等过了下午晚饭时间,再被小郭送回家中。
他依着一天一路拳法的速度,不急不缓,慢慢教学,反正身边已经有人用dv做了记录,如此一十二天,等他快到了返校开学的日子,正好能将这套鸭型拳堪堪传完。
这一日午休之后,却有一名老人动了心思,他见齐御风推拿按摩是一把好手,几乎手一粘上,立刻有一股热流,百病皆效,便不由得问道:“我有个老朋友,就住在这个小区,他有些半身不遂,不知道能不能帮忙调理调理?”
齐御风不好拒绝,当即答应看上一看,于是两人便赶到那位童老的家中。
却原来这位半身不遂的童老,早已常年卧床不起,丧失生活能力,时不时口眼喁斜,语言障碍,口角流涎,吞咽困难,手指震颤,就连接待客人,也只能坐在轮椅当中。
那位老人连声招呼,说要请来小伙子为他治病,那童老却微微摇头,也没什么表现,看似对此事毫不上心。
那个童老的朋友习武出身,却不管这套,当即上前一把捋起他的小腿裤子:“来,你看看这大腿有没有救?”
齐御风上前先摸了摸童老的脉象,却感觉他肝阳上亢,肝风内功,体内气血阴阳失调,经脉尽塞。正是足厥阴肝经经络受损的迹象,当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蹲下身去。摁住童老的大趾爪甲后的大敦穴,微微运力。内劲所至,却如中腐木一般,再无法前进半分。
齐御风相信自己体内的紫霞真气,若是用来治病救人,绝对是当世奇观,是以除了与曲非烟交流之外,紫霞神功谁也不教,就连对待这些老人,也只不过传了一些粗浅的内功法门而已。
否则要是京城里的老干部们要是知道了。自己还不得被吸成人干?
他按动这大敦穴,乃是足厥阴肝经之始,若是能将内气沿足背内侧向上,经中封穴,上行小腿三阴交处,继而过曲泉穴而至小腹,经脉通畅,那这位童老的病症定然不治而解,但此时他血脉封闭已久。迟滞不动,自己所面对的,便譬如草木一般,如果强行冲撞。他这身子虚弱无力,又恐怕难以承受。
正当他左右为难,苦苦思虑之际。童老突然艰涩的说了一句:“……没用。”
一边的老人又惊又喜,道:“你能说话了?”
童老却脸色木然。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齐御风不必再试。
一边出面负责接待二人的童老女婿感伤道:“过了年之后。这还是头一次开口说话呢,老爷子现在闷闷不乐,天天也就动动笔,一天也写不了几个字。”
齐御风听到这话,猛然看见室内各处悬挂的条幅,字画,不由得心念一动,当即问道:“我能不能借笔写两个字?”
那童老的女婿,也有五十多岁,听到小朋友,提出这要求,不禁一愣,随后点点头道:“你写吧。”
齐御风持起笔来,展开一张宣纸,沉凝片刻,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写下了“吹、呼、唏、呵、嘘、咽”六个字。
他轻轻用手在纸面上一拂,掌中渗透热力,登时将字迹吹干,转头提起这幅字,对着童老笑道:“童老,你看看这几个字怎么样?”
童老的女婿一看,却见齐御风这几个字写的力透纸背,刚劲无比,虽然比之名家手笔,少了一份含蕴韵致,但风骨奇伟,似尺蠖之屈,其纵也险劲,如狡兔之脱,淋漓酣畅,这般锋芒角出,剑拔弩张的字迹,却也算得上是从所未见的的豪迈之作。
童老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字迹,也微微点了点头,嘴里含糊的说了一句:“好字1但随后眼中一黯,自是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无可能有这等少年锐气,写下这等洒脱的字来了。
齐御风笑道:“童老,我扶着你,再写几个字?”
童老被他勾起兴致,当即也点了点头,由齐御风推着轮椅来到桌边,颤巍巍抬起笔。
齐御风自扶着他的身子,向前推进,便一手抵住他的后背,将一道极为浑厚的紫霞真气,传入他的体内。
童老不悉武功,身体又半身麻木,对冷热变化,感官颇为迟钝,只当他手上发热,却也不以为意。
当他手持起笔来,凝住精气之时,却突然感觉:“咦?今日这肚子里怎么暖洋洋的,力气似乎大了许多。”
当即他接连也写下十几个大字,才点了点头,颇为用力的放下狼毫,长呼了一声。
这一下童老的女婿不禁大为兴奋,张口问向齐御风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往天他写上三五个字就要休息,脸色也差,今天气色怎么变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