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答应我什么。”萧问剑有些奇怪，心想：“你连行动自由都没有，能答应我什么。”</p>
容自繁苦笑，右手偷偷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居然和上次在医院的一样，好像是反拧螺丝，然后说：“你父亲的案子，你的怀疑有道理，容自荣好像也在找。”</p>
萧问剑大惊：“容自荣在找什么？”</p>
“我和容自荣分手后，他以贩毒为生，我以杀人为生，我们十年前见过一面，他好像也是找什么东西。对了，他好像在找一个叫熊有福的警察。”</p>
“熊有福是谁?”</p>
“我不知道，他只提了一嘴。”</p>
“容自荣在找什么东西？”</p>
“他说傅从军交给他的东西，他找不回来，会没命的，他让我照顾好大姐和小蓉。”</p>
“小蓉又是谁？”</p>
“小蓉是我大姐容自立的女儿。”</p>
“容自容还说了什么？”</p>
“他一直跟傅从军干活，我估计你说的美元是傅从军的，傅从军还在监狱里，当时判了死缓，快出狱了。”</p>
“我知道了，容自荣还提了什么？”</p>
“没有了。”</p>
两个又聊了几句，狱警提醒：“时间到！”</p>
容自容挥手和萧问剑道别，左手又做了一个向右拎螺丝的动作。</p>
萧问剑出来，见到了武胜利：“武队，我能坐你的车回去吗？”</p>
武胜利不动声色地说：“你跟我走。”</p>
两人上了车，司机开车了，萧问剑说：“武队，你是一个爷们，刚才的话，你不要介意，我只是顺着容自繁的话说。”</p>
武胜利心里鄙视这厮，但还是平静地说：“你没有少调查我吧。”</p>
萧问剑大惊：“你咋知道？”</p>
“就你那些小手段，能瞒过我？不过不得说，你小子有两刷子，薛万被刑事拘留了，林志远的老婆孩子，现在和你快成一家人了。”</p>
萧问剑再次被震惊：“薛万不是调到市人大吗？”</p>
“你这是早上的消息吧，我说的是下午的消息。”</p>
萧问剑张张嘴，想问是什么情况又不知如何开口。</p>
武胜利问：“刚才容自繁给你做的手势，是什么意思？”</p>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他在工厂打螺丝留下来的习惯。”</p>
“你少扯，萧问剑，我告诉你，你少自作聪明，你知道你的处境，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案，至少我遇到的、我全力以赴的案子，都破了。”</p>
萧问剑将了武胜利一军：“也就是说，还有你不能全力以赴的案子？”</p>
“你少转移话题，上次容自繁给你做这个手势，我以为是指U盘，但这次肯定不是。你到望月楼地下室好好找找，如果有情况，通知我，我保证，如果只是普通财物，可以给你们土石方公司，如果是和案子相关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毕竟是我带队到达现场的，我是有责任的。”</p>
“你们不是查过地下室吗？”</p>
“肯定查过，你再查查吧，我们时间和精力都有限，我们不是神。”</p>
“可以，我让人查查吧。”萧问剑说完，给萧问风和燕岭生各发了一条消息。</p>
萧问剑继续说：“武队，你没有做一下肖想的工作？”</p>
“你是指她刁难容自立和容蓉的小动作？”</p>
“是，别人孤儿寡母的，不容易。”</p>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她男朋友也被容自荣杀害了。”</p>
“啊？”</p>
“她男朋友是缉毒警察，容自荣贩毒。五年前的事了，本来两人已在商量买房和拿结婚证的事。哎，吃警察这碗饭，不容易。她本来是搞户政的，见到男朋友被容自荣杀害了，申请调动到缉毒大队了。这孩子，太犟。”</p>
“倒是个烈女子。不过也应该牵连无辜啊，你做的就挺好！”</p>
“萧问剑，难得你能正面评价我一次，我再劝劝她吧。”</p>
“谢谢！武队，傅从军的钱有没有可能被人偷走了？”</p>
“可能吧，你以为南境警方和南都警方没有调查过？但没有结果。”</p>
“南都警方是谁调查的？”</p>
“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p>
“有没有查过那个熊有福。”</p>
“我们警察查案，要严格按流程办事，先报领导批准立案，才能查案。”</p>
“那个肖思是你的战友？”</p>
“是，肖思比我早一年参军，是我的班长，我们是武警部队，在边境多次参加缉毒行动，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和毒贩交上火，我都尿裤子了，是肖思救了我，他比我早一年考上军校，我们在军校又当了三年同学，肖思比我早两年转业，我去看他时，正好遇到了容自繁容自容兄弟，后来的事容自繁都告诉你了。思思都知道，每年也去看他姑姑、奶奶。”</p>
萧问剑说：“你是个爷们，你夫人也不错。”</p>
“我都告诉你吧，免得你瞎费功夫调查我，我在部队结过一次婚，老婆是老家的，结婚两年之后没有怀孕，检查之后发现是我的问题。后来我们离婚了。本来我想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后来遇到了张怡娜，她的腿不方便，正好思思又小，思思奶奶年龄大了，肖想还在上中学，我们商量了一下，三个人组合成一个新的家庭，这些年过得还算幸福。”武胜利平静地讲述，好像是讲述邻居二大爷的故事。</p>
萧问剑更坚定了研究推拿针灸和威灵仙的决心，冷静地说：“我想去看看容自立母女，并将容自繁的工资卡交给容自立，顺便也看看肖想。”</p>
“可以，我们请示过领导了，等会你签个字，将容自容的工资卡拿去，他的工资卡已经能正常使用，我也给肖想打电话说一下。”</p>
“你不怕我携款潜逃？”</p>
“你会看得上这一二十万？再说，你这不是给我送功劳吗？这多不好意思。”武胜利难得笑了，但笑比哭还难看。</p>
萧问剑拿起手机拨通容自繁提供的手机号码，电话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萧老板，你找我有事？”</p>
萧问剑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李大姐，明天早上有空吗？我还想请你帮我做卫生。”</p>
“当然有空，明天早上几点？”</p>
“早上七点半，我们老地方见。”</p>
“好，不见不散。”</p>
“好，不见不散。”</p>
萧问剑放下手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这世界也太小了。</p>
到了公安局，萧问剑签字领到容自繁的工资卡后，开始接受调查7月18号的案子。</p>
调查人员有三个，中间的调查人员问：“萧问剑，你知道汪海和昌哲为什么要杀你吗？”</p>
“知道，我们对土石方公司进行现代化改革，他们两人吃不到回扣了。”</p>
“能具体说说吗？”</p>
“改革之前，昌哲是运营部经理，汪海是一车队队长，所有运输任务，都是先由运营部经理昌哲下达给车队队长，我们有三个车队，运营部昌哲每下达一个运输任务，车队队长都要给昌哲提成，车队队长将任务下达给司机，司机也要给队长提成。我们改革之后，由人工智能自动派任务给司机，这两人吃不了回扣。”</p>
“你们这个改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上周一开始试行，这周一正式实施。”</p>
“两者有什么区别？”</p>
“上周是由运营部打电话直接通知司机，这周由司机在手机上领取任务，就像滴滴和货拉拉一起。”</p>
“知道了，是你开的枪吗？”</p>
“不是我，被撞后我昏迷了，我是被枪声惊醒的。”</p>
“你确定？”</p>
“确定！”</p>
三个调查人员互相看了一眼，中间的调查人员说：“被撞之后，你有没有失忆之类的症状？”</p>
萧问剑想想说：“应该没有吧，医生也没有给我说什么失忆之类的症状。”</p>
中间的调查人员问：“你想清楚了？”</p>
“想清楚了。”</p>
左手的调查人员还想问，中间的调查人员问：“好，谢谢。你醒来之后做了什么？”</p>
萧问剑回答：“我醒来之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地，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掉头就跑。我认出这两个人分别是汪海和昌哲。然后用手机叫了救护车。”</p>
左侧的调查人员问：“你能看一眼就认出人？”</p>
“可以，这是我的特长，我天赋异禀，我师父又对我进行过专业训练，只要是认识的人，我看一眼就可以认出来。”</p>
右边的调查人员终于开口了：“怎么训练的？”</p>
“对不起，这个不能讲，这是我师门的秘密。不过，我们准备搞一个追影软件，成功后可以卖给公安局。”</p>
右边的人好奇地问：“追影软件是什么东西？”</p>
萧问剑简单介绍之后，中间的人问：“你叫救护车之后又做了什么？”</p>
“我给童真和袁芳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发现冼文和已经死亡。”</p>
左侧的调查人员问：“你有没有动过冼文和的枪？”</p>
“我想想，发现冼文和死亡后，我也发现他的枪支从枪套中出来了，我顺手将他的枪支放回枪套。”</p>
左侧的调查人员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将枪支放回枪套？”</p>
“我怕枪支在随后的急救行动中丢了，我在派出所长大，知道枪支的重要性。”</p>
左侧的调查人员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枪的？是在派出所吗？”</p>
“不是，派出所枪支管理也比较严，我是在部队学会开枪的。”萧问剑说了一下范小芸的事。</p>
“你确认你没有开枪？”</p>
“确实没有，我是被枪声惊醒的。”</p>
调查人员又问了以后的事，萧问剑如实回答。</p>
萧问剑签字走了，左侧的调查人员关掉视频设备：“这小子为什么不承认开枪呢？”</p>
右侧的调查人员说：“也许是担心汪海家人的报复，也许是要想送给冼文和功劳。”</p>
“死人要功劳有什么用？”</p>
“如果是冼文和击毙了汪海，他是可以评烈士的。”</p>
“可冼文和当场死亡了。”</p>
“很多案子，都有警察受伤之后开枪击毙罪犯，然后死亡的情况，我们还是如实上报，由领导们决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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