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勇当年娶了李镇派出所干部蔡新泽的老大，肖镇派出所民警薛万娶了蔡新泽的老二。”</p>
“蔡新泽有几个孩子？”</p>
“蔡新泽有三个孩子，老三叫蔡进南，大姐姐出嫁得比较早蔡进南大姐出嫁得比较早，因此只能嫁给村支书，二姐长得差点，结婚比弟弟蔡进南都晚。”</p>
“一门两局长？”萧问剑说完，心想，老子是不是玩大了？难怪省厅刑侦总队和市局刑侦支队这帮孙子,都不动如山，等着老子开炮。转念一想，问道：“蔡新泽一个远效派出所的普通警察，儿子女婿为什么如此生猛？”</p>
燕林回答：“人家长得靓，子女更靓。”</p>
萧问剑心想，老子更靓，一个妞都没有扣到手。蔡小南这形象也不太靓，也不知他爹长得如何，又问：“蔡进南很靓仔吗？”</p>
燕林补充：“当然靓，不然怎么会娶到黄定川的三女儿。”</p>
萧问剑好奇地问：“黄定川是谁？”</p>
燕林回答：“以前是副市长，后来是市人大副主任。”</p>
萧问剑想了想，继续问：“黄小民和黄定川有没有什么关系吗？”</p>
燕林回答：“黄小民是黄定川的大儿子，黄小民的三妹，嫁给了蔡进南。”</p>
萧问剑看着燕林和燕岭生，沉默了。事情显然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萧问剑有些理解了那帮鸟人，为什么会让自己出头。</p>
燕林补充道：“你也不用紧张，黄主任今年初已退休了。”</p>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萧问剑看着燕林和燕岭生，心想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猛料。</p>
燕林又说：“黄主任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出国了，黄小民刚刚被抓了。”</p>
原来是要打落水狗，难怪这帮孙子现在这么积极，萧问剑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清楚？”</p>
“其实，我只是一个股民，以前跑出租，发了一点小财，炒股赔得差不多了，就入股徐志强的公司，我以前有一台渣土车，自己开，后来赚不到钱，就卖了，今天连股票也卖了。我都不知道以后做什么。”</p>
萧问剑心想，虽然黄定川退休了、黄小民被留置，蔡进南、薛万、薛彻不还在任吗？这哪是落水狗，这是落水鳄鱼，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汪湖村除了姓汪的、姓燕的，其他的姓多吗？”</p>
燕林继续介绍：“汪湖村只有我们几户姓燕的，其他都姓汪。我们是四五十年前，从邻省驿东县移民过来的。”</p>
“驿东？就是在溪东市以北？方言特别难懂的驿东？”萧问剑想起自己去过古井松和麦阿婆所在的地方。</p>
燕林好奇地问：“是，你去过？”</p>
“我去过驿东县城和古井镇，他们的方言太难懂了。你们是哪个镇的？”</p>
燕林回答：“现在叫乔班镇，我们那里有个燕家村，后来被水库淹了，就移民到这里了，燕家村也没了。”</p>
“不对，先去了溪南县，再后来才到这里。我听我爷爷说的。”一直不说话燕岭生说了一句。</p>
燕林补充：“对，是这样，我们都在这里出生的，我80年的，岭生81年的，丁小宝82年的。”</p>
萧问剑好奇问：“你不是说汪湖村只有姓汪和姓燕的吗？”</p>
燕岭生详细解释：“丁小宝不算本地人，他是上门女婿，他的老婆是我们燕家人，你上次帮了他，我们几个姓燕的，决定帮你。”</p>
“丁小宝是82年的？”萧问剑心想，这家伙看起来有五六十多岁。</p>
“丁小宝命苦，很小的时候，爹妈就不在了，八岁时被我们村一户姓燕的收养，后来就干脆当了这家的女婿，再后来岳父和老婆又死了，现在守着一个儿子和老丈母娘过日子，老丈母娘身体还不好，他有一顿没一顿的。”</p>
“他老婆和岳父怎么死的？”</p>
燕林回答：“十年前，被渣土车撞死的，当时监控不多，又是下雨天，连车都没有找到。”</p>
“渣土车？你们村还有谁被渣土车撞死？”萧问剑警惕起来。</p>
“岭生他妈，不过不是撞死的，是连房子一起埋了，岭生当时去当兵了，我们后来也是过了一天才发现，也没有查清是哪一台车做的，不过徐志强赔了八十万，岭生转业回来后，给安排了水电工的工作。”</p>
“为什么会埋起来？”</p>
燕林详细解释：“当时我们几户姓燕的，都在汪湖边上住，他们家是最靠湖边的，倒渣土填湖时，堆得太高，靠湖边的房子都埋了，我们几户姓燕的，后来都搬迁了，每户赔了六十万。”</p>
“这么少？”</p>
燕林回答：“是少，可我们小姓，斗不过姓汪的，认命。”</p>
萧问剑想起梨子上的九个字，又问：“那个市政协的童英雄，和乔班水库有什么关系？”</p>
燕林回答：“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都是在这里生的。再说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关心我们。”</p>
萧问剑心想，丁小宝妈妈不知得了什么病，也许南土人基金会可以帮上忙，于是说：“老燕，你和丁小宝商量一下，抽空带他妈妈到医院检查一下，我们有一个南土人基金会，可以帮忙解决员工和员工家属的医疗费。”</p>
“啊？”燕岭生惊呆了。</p>
燕林笑着说：“刚才徐根说，跟着萧董，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基金会能够报销多少医药费？”</p>
“这个你们暂时不要向外讲，要低调，但公司的员工和员工家属，是可以申请的。我将基金会的联系人发给你们俩，我也给基金会的人，讲一下。”</p>
萧问剑又和三人聊了几句，萧问剑的手机响了，是苏梦打过来的，萧问剑接通手机说：“姐，你不上班吗？”</p>
苏梦在手机中说：“小剑，我上班，有个事，我这里有个病人，不能怀孕，我看了检查报告，也找不出原因，你有空吗？一起吃晚饭，顺便帮我看看。”</p>
萧问剑惊讶地说：“姐，你是让我帮忙会诊？”</p>
“是啊，你师父不是说你是不孕专家吗？我也是吃了你的方子，才怀上小夕的。”</p>
“好，你将地点发给我，我过来，我看我哥哥过不过来。”</p>
“我给你哥打电话说了，他说他在给你搞那个土石方公司的流程再造，没时间，你过来吧，我将吃饭的地方发给你。”苏梦说完，挂断手机。</p>
萧问剑给萧问风发了个消息，又对肖家华和燕岭生说：“老燕，你这几天给我当司机。华仔，你这几天在这里帮忙吧，飞度车送修了没有？”</p>
肖家华说：“飞度车我早上送修了，已经将卡罗拉开过来的，萧董，我们到仓库里给你挑了一台奥迪，以后你坐那台车，还是坐以前的奔驰600?”</p>
“奔驰600给我哥坐，他是总裁，我只是他的助理。我一个学生，有卡罗拉就不错了，我发过誓，一定要活捉莫怀恩，再换车换表。这台车和这块手表，是苏老师的。”萧问剑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坚定地说。</p>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萧问剑最后说：“老燕，你送我过去吧。”</p>
萧问剑和燕岭生刚出门，发现丁小宝站在门外，惊讶地问：“丁师傅，还有事？”</p>
丁小宝面有难色地说：“萧董，你和公安局的人，是不是很熟？”</p>
萧问剑说：“只是认识几个吧，怎么了？”</p>
“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p>
“好，你进来吧，老燕，你在车上等会我。”</p>
萧问剑和丁小宝又进了办公室，丁小宝说：“萧董，按说这个事和你无关，不应该麻烦你的，但我心里害怕，不然也不会出车祸。”</p>
萧问剑示意丁小宝坐下，问道：“你和案子有关？”</p>
“你知道？”</p>
“我刚才都不知道，你这一说，我猜到一点。”</p>
丁小宝松了一口气，轻松下来，坐下来说：“是这样，6月24日当天下午，徐老怪让我开车跟着从肖镇政府出来的一名女司机，女司机到了福寿楼，我就给徐老怪打了个电话。”</p>
“你有没有其他事？”</p>
“就这一件事，徐志强答应，我跟踪之后，就给我结算一半的款项，结果他死了，我又害怕，天天担心公安局找我，就出了车祸，如果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p>
“如果只是这事，你到公安局自首吧，应该没有大问题，最多关几天。我让丛众，找一个律师，陪你去吧，我给公安局的人打个电话，你给他们讲一下，可以算你自首。”</p>
“真的，太谢谢你了。”丁小宝站起来，给萧问剑鞠躬。</p>
萧问剑打通童真的手机，让丁小宝在手机里又讲了一遍刚才他说的事情，安排丛众找来全律文，陪丁小宝到公安局自首。</p>
萧问剑拎着书包，坐到燕岭生的车上，心想，这个黄定川的三女儿，应该长得不太好看，不然蔡小南怎么长这样？蔡进南娶黄定川的三女儿，应该是为了升官。薛万也为了升官，娶了蔡进南的二姐。我是不是跑偏了，我本来只是想从这家公司薅点羊毛给苏家，现在已投入七百多万，以后怎么搞？本来是整周家，帮云家搞点钱，追踪陈光明，查清十四年的真相，但现在被这帮人鼓动得越搞越复杂，越陷越深。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光棍，倒也不怕，但现在自己的顾忌越来越多，明老师、梦姐、小夕、古井松白晓月父女，甚至萧问风父子也准备搬过来，自己的软肋越来越多，云家的二房还有什么帮手？萧问剑越想越糊涂，最后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