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床病人是今天住进来，和萧问剑小声聊起来，这位大姐是清洁工，在附近的公园工作，今天早上工作时摔了一跤，胳膊折了，萧问剑和大姐聊了几句，好奇地问：“大姐，你们每个月需要交份子钱给小组长吗？”</p>
“我不用，但大部分要交，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大姐回答。</p>
“你为什么不用？”</p>
“嗨，我就是小组长。”大姐不好意思地笑了。</p>
萧问剑继续问：“我能问一下，每个人一个月交多少份子钱？”</p>
大姐小心地问：“你是干嘛的？”</p>
“我是一个学生，我一个亲戚在当清洁工。”萧问剑将王德红被打的事说了下，问道：“这种事是普通现象吗？”</p>
大姐问：“王德红最近是不是多了门亲戚？”</p>
“算是吧。”萧问剑回答。</p>
大姐继续问：“亲戚是不是什么当官的，或有来头的。”</p>
“这有关系吗？”</p>
“当然，其实王德红的小组长做得没毛病，这是南都清洁工的普遍现象，但这种情况，严格地说，是不合法的。我女儿是读法律的，她给我讲过。”</p>
“大姐，你们的清洁工每个月工资是多少？能不能休假？”</p>
“我们每个月是2900，没有休假，休假时需要请别人代班，代班费是自己给别人。”</p>
萧问剑不再说什么。</p>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邮件，发现刘兴已将检测报告发过来，于是转发给陈舞洋和黄镇。又想，这两个加密文件，交给谁解密比较好？</p>
萧问剑拿了一些桃，分给雷蕾、陈满仓，今天晚上是陈舞洋在守着陈满仓，陈满仓对萧问剑还非常客气，陈舞洋只是冷冷地说了声谢谢。</p>
萧问剑说：“陈老师，给您发了个邮件，有一份艾条燃烧前后的化学成份检测报告，有些地方我看不懂，你帮忙看看吗？”</p>
陈舞洋冷冷地说：“我没时间，别找我。”</p>
萧问剑讨了个没趣，只得告辞。</p>
萧问剑还没走进11号病房，听到29号病房又传来很大的声音，走进去一看，侯凡又在刷短视频，萧问剑大骂：</p>
“狗日的什么警察，见到了良民精神抖擞，见到坏人全身颤抖，容自繁回头看一眼，就被吓着摔跤，一个派出所，十几个人七八条枪，一枪都不敢放，全他妈的废物和造粪机器。到了病房还他妈的扰民，老子已经将你刚才的骂人视频发给老付、你们分局督察大队、市局督察支队，你等着被调查吧。PAD和手机没收了，出院再到护士站取。”</p>
萧问剑不由分说，将侯凡的PAD和手机抢过来，交给愣在外面的护士梁黛。</p>
“你敢抢老子的东西！”侯凡发怒了。</p>
“抢了，怎么着！有本事报警，我已经给老付讲了。”萧问剑也发怒了。</p>
老罗不知什么出现了，连忙劝道：“你们两个小点声，小侯，别生气，手机平板只是交给护士了。”</p>
黄镇惊讶地看着萧问剑，竖起了大拇指。</p>
萧问剑回到病房，林夕醒了，奶声奶气地说：“小剑叔叔，你刚才在骂谁呀？好大的声音！”</p>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在骂一个笨蛋。”萧问剑将折叠床放下来，躺在林夕身边，开始给林夕讲述今天的故事。</p>
“小剑叔叔，你是不是又在吹牛，你真得活捉坏人了吗？他不是有枪吗？”</p>
萧问剑又讲述了陈奇伟、白云飞、潘晓慧、燕岭生的精彩故事。</p>
林夕越听越兴奋，说：“你刚才拿得什么水果，好香，我要吃一个。”</p>
“好，吃一个。”萧问剑起来，给林夕削了一个蟠桃，林夕吃了一口，连说：“好吃，小剑叔叔，你也吃一个。”</p>
“好，我也吃一个。”萧问剑拿出两个桃，想了一下，又拿出两个，走到29病房，见到岳丁回来了，给了岳丁两个，然后鞠了一躬，说：“岳丁，我向你道歉，刚才不应该不给你开车门！”</p>
岳丁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责任在我，如果我听你的话，不过马路，就没有这回事了。”</p>
“伤人者已被警方抓住，相信会有公正的处理！”萧问剑和岳丁握手言和。</p>
萧问剑对岳丁说：“四马路派出所的岳斌，你认识吗？”</p>
“岳斌是我堂弟，你认识？”岳丁好奇地问。</p>
“我去四马路派出所办事，见过一面，没事。”萧问剑说完，又给了老罗两个桃子，说：“别给这家伙吃了，他吃了也浪费，一点活都不能干。”</p>
侯凡生气地说：“谁吃你的，你给老子将手机拿回来，老子要杀了你！”</p>
“杀我？就你？你除了穿着制服拿着枪欺负良民，还会做什么？我可是空手活捉了容自繁，你拿着枪被容自繁吓尿，还被容自繁打了一枪，你还是先养好伤，回去混吃等死吧，你这种废物来一个排，老子放个屁都解决了！”萧问剑骂完，高兴地回11号病房搞桃子吃。</p>
好不容易将林夕哄睡着之后，萧问剑回到医生值班室，在电脑上帮黄镇整理病历，黄镇回来时，萧问剑说：“黄博士，你来看看这个检测报告，哪一项对肢体的恢复有帮忙？”</p>
黄镇坐下来，看着《五种艾条燃烧前后化学成份检测试报告》，问道：“你一个高中毕业，还能看懂这些？”</p>
“这不是看不懂吗，才找你解读。”</p>
“今天陈满仓的女儿好像在，你上次不是说她是中药学博士吗?这个她不是应该懂吗？”</p>
“邮件发了，也当面问了，人家不理我，说没空。”</p>
“哈哈，你肯定得罪过人家。”</p>
“别废话，帮我看看，哪些是对人体恢复有效的成份。”</p>
“我刚才看过你的邮件了，确认一个有用的有效成分都没有。”</p>
“真的假的？为什么我在实际针灸过程中，使用艾灸确实能帮助患者康复？”</p>
“你才多大年龄，针灸过几个病人，只有样本足够大时，统计才有意义。”</p>
“啥意思？”</p>
“举例说明，你得了感冒，今天晚上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馒头，啃了半只烧鸡，还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明天早上感冒好了。请问，粥、馒头、烧鸡、西北风，哪一项治好了感冒？“</p>
“你是意思，是要搞双盲试验和三盲试验。”</p>
“呵，还知道双盲试验？”</p>
“你能不能像个博士讨论问题，不搞歧视，实事求是的讨论问题。”</p>
“好，实事求是的讨论问题，先说结论，这份检测报告列示的所有化学物质，对肌肉、毛细血管、神经组织等人体组织的恢复和生长，没有任何帮忙。”</p>
“从本科到博士，你学了多少门药学课程，老实交待。”</p>
“你这是怀疑我的水平？你多读点书，少胡折腾，你现在的知识水平，对于科研来说，还不能入门，甚至还不知道问什么，你上次不是给自己搞了一下课程清单吗，我看就挺好，先认真学完了再说。”</p>
“就不能一边读书，一边治病，一边搞研究？革命生产生活三不误？”</p>
“你这什么年代的口号？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p>
“不知道啊，我师父经常给我讲，可能是他那个年代的口号。”</p>
“你师父多大？”</p>
“50年的，今年72岁。别打岔，说正事，不能学习治病研发一起搞，你不是号称科研型博士，科研精神到哪？”</p>
“你怎么总是想即要又要还要，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可以怀疑我的药学知识水平，你自己可以问晓晓。”</p>
“晓晓是谁？”</p>
“你将给别人的承诺忘记了？”</p>
“我承诺什么了？”</p>
“上次和我们一起吃火锅的假小子，你答应人家，说有什么研究和分析给她做得。”</p>
“我想起来了，她不是才大三吗？”</p>
“她在准备考研，是准备考药科大学的硕博连读，据说，人家很有水平和门道，你这点小分析，她完全可以搞定，她上次不是给了你联系方式吗？我的话你不相信，你问一下这位学药物学的同学吧。”</p>
两人继续讨论了几句，陈舞洋拿着一袋粽子走过来，给了黄镇一个笑脸：“黄博士，这是我自己包的粽子，尝尝！”</p>
陈舞阳将粽子放到黄镇面前，然后对萧问剑说：“萧问剑，我爸爸刚才骂我了，我向你道歉。你的邮件我认真看了，其实，用现代化学研究中药，是一个很大的趋势，我们中药专业会开设很多化学课。我知道你很有才华，也听说你赚了不少钱，但你要知道，搞科研，不是花一点小钱搞几天就能见到成效的，现在一种药物的研发，需要投入数十亿美元、十多年甚至几十年，才有可能成功，你一个小个体户，不要试图做这种研究。做点有意义的事吧，我听苏医生说，你要准备租地，种药材，就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哪天有时间带我去看看。”</p>
陈舞洋说完，指着粽子说：“我在微波炉上热了一下，趁热吃。”</p>
然后走了。</p>
萧问剑看着粽子，问：“老黄，我们管男老师的夫人叫师母或师娘，那么，问题来了，女老师的男朋友或老公，应该叫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