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即将临产的嘉妃,在翊坤宫待产外,其余的嫔妃都已经在殿中等候,就连一贯体弱多病的慧贵妃,也苍白着脸在殿中等候,实属难得。
坐着的云淑神情有些慵懒,下手的众人看着她的样子,在心中暗恨。
众人原以为这娴贵妃并不得宠,能坐上凤位,无非是高人一等的出身。但自立后诏书下了后,这皇上却连最喜爱的慧贵妃那,也去的少了,四日里竟有三日皆宿在储秀宫,见着那拉皇后那春风满面的样子,怕又是一夜恩宠。想着自己一月里除了在慈宁宫能见着皇上一面,不禁有些伤怀,但人家是皇后,帝后关系和谐,即使是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慧贵妃看着上首的云淑似出水芙蓉,端丽冠绝,脸上不施脂粉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眉目间自透着别样的风流雅致,明黄色的衣服不显一丝世俗,反倒穿出了一摸清雅,心里愤愤不平。本该是自己的后位(虹:哎,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正,您是注定炮灰了啊~~~),却被原本犹如透明人般的乌拉那拉氏所得,宫里边传着自己将要入主中宫,如今却成了笑话,自己似是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
知道四下妃嫔略带嘲讽的瞥着自己,暗恨不已,乌拉那拉、还有看自己笑话的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跪在自己面前。那个聪敏过人(虹:也许以前是挺聪明的,但是爱上了弘历的富察婼斓,脑子早就残了啊~~)、爱装贤惠的富察氏都输给了自己,乌拉那拉·云淑你以为你能比得过我?!
原本的慧贵妃,在富察氏殁了之后隐隐产生的一丝不安,在见到身着明黄色凤袍的云淑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把近些日子以来的感到一些反常之事,全都抛在了脑后。
云淑看着下首神色各异的众女,提不起兴致一观她们的心事。
领着一众莺莺燕燕来到慈宁宫。
这日恰巧三公主也在慈宁宫中,见到云淑领着众人进来了,便起身请安,眼里是遮不住的失落与幽怨。已经十一岁的和敬,从舅舅那边知道了自己额娘所为,也知道了是有人从中作梗,额娘才会被皇阿玛收回金册,以贵妃礼入葬裕陵妃园寝,虽未明旨废后,其意却不言而喻。
当知道皇阿玛最终还是听取了皇玛嬷意思,毕竟皇玛法在江南看着,终是没让那个女人达成她的野望,区区一个包衣使女,如今也肖想着后位,真真可笑!今天自己就是要来看看这宠惯后宫的慧贵妃如今是什么颜色!
当和敬看到走在前头身着明黄色凤袍的云淑,感到一阵恍惚,这不久前还在自己额娘身上的凤袍,如今却穿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心里的落差尽现,不由的有些厌着这个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女子,衣色衬的她肤白莹润细腻如脂,凭添一抹清高之色,令自己无端的想起已经逝去的额娘,劳心与高氏斗了半辈子,失去了大姐、二哥,最终身死得到的亦不是皇阿玛的爱念,不禁为其伤心。对占了额娘位置的云淑,也是多了一丝的怨恨。
回神看到高氏惨白着脸儿站在一旁,又升起一丝喜意,即使你费尽心思、机关算尽,也终究成不了这大清最尊贵的女人,我到要看看你色衰爱弛之时会有什么下场!瞥眼看到原来额娘宫里的洗脚宫女,如今的令嫔,眼里闪过一道冷意。慧贵妃啊,慧贵妃,咬过主人的狗你也敢要,终有一天你也会尝到这苦果的!
“和敬啊,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白?”太后拍拍和敬的手。
和敬笑着摇了摇头,“皇玛嬷,无碍的,和敬只是这些天未睡好,有些累罢了。”
“皇玛嬷知道你孝顺,可身体要紧。赶紧回去好好歇息,皇玛嬷这有皇后陪着就好。”
云淑开口道:“是啊,有媳妇在这儿给皇额娘解闷,皇额娘可不能嫌起媳妇笨嘴笨舌埃”
太后笑着点点云淑的额头,“有这么好的媳妇孝顺着,哀家怎么会嫌弃呢?”
瞧着云淑和太后谈笑风生,真似了平常人家的婆媳,可自己却怎么也融不进这和乐的氛围,回想起额娘在世时的场景,看看慈宁宫里百花争艳的景象,悲戚渐起,偌大一个紫禁城,还有谁记得那个曾经以贤著世的富察皇后呢?
出了慈宁宫,和敬抬头望天,依旧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没有一丝阴霾。
而在这灿烂阳光照耀中的紫禁城,却是处处是陷阱,步步能惊心。这泱泱大清的皇宫是否还留有一丝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