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何德何能，又能逼迫堂堂犯官。</p>

别把狱卒想得那么厉害。狱卒真要有逼迫犯官的本事，何须窝在天牢吃那份苦。</p>

孙道宁呵呵一笑，“本官在刑部当差几十年，天牢的手段本官比你更清楚。你别跟本官打马虎眼。”</p>

“大人，天牢上下冤枉！”陈观楼不管不顾，干脆叫冤。</p>

“你冤，刑部更冤！好好的一个案子，因黄智敏一死，断了线索。你让本官如何给下面的人交代。”</p>

“那是他们活该！他们办案不利，把人吓死了，关天牢何事？天牢无辜啊！不能因为天牢弱小，就要背负责任，对吧。”</p>

“你把凶手交出来，这事保证不会牵连到你。”孙道宁面无表情，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官场机器。</p>

陈观楼眨眨眼，“什么凶手？人是自尽，哪来的凶手？”</p>

“姓黄的自尽，你信吗？”</p>

“我信啊！”陈观楼一脸坦然。</p>

孙道宁气坏了，“莫非人是你杀的？”</p>

“大人，你可真会说笑。若是我杀人，会让刑部看出蹊跷？”陈观楼无比自信，他如果杀人，完全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仵作都查验不出来。</p>

“既然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替下面的人兜底。”</p>

还能为什么！</p>

他收了钱啊！</p>

王班头显然不想死，估摸办事之前，也没想到黄智敏如此关键如此重要，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刑部逮着这件事不依不饶。</p>

以往死个把人，刑部都不过问。偏偏这次一改往日的处事风格。</p>

王班头第二天，就奉上了银两。他背后的主子出手怪大方的，一口气给三千两，要陈观楼兜底平事，最好转移刑部的视线，莫要再盯着黄智敏的案子。</p>

天下间的事，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经不起细查。</p>

黄智敏一案，显然符合这条定例。</p>

外面的人怕了，怕刑部逮着黄智敏一案不放。只想花钱消灾。</p>

“大人，此事纯粹无中生有。没有的事，你让我交出凶手，我上哪给你抓凶手去？手底下的狱卒，我是三令五申，时不时就亲自给他们上课洗脑，让他们遵守规矩，不该拿的钱一定不要拿。我相信我手底下的狱卒，都有严格遵守我的要求。黄智敏自尽，的确很突然。但他的死因，真的没问题。大人，你不能因为案子进展不顺，就被人带偏了。”</p>

陈观楼痛心疾首，就差拍着胸脯说，他敢为自己说的话打包票。</p>

孙道宁揉揉眉心，他的经验告诉他，黄智敏肯定是被自杀，陈观楼肯定是在胡扯掩盖真相。</p>

但是……</p>

尸体的确没有他杀的痕迹。最多就是自杀的时候犹豫了几回。</p>

换做前几任狱丞，这事他就直接下个命令，直接去天牢抓人就行了。别管是否参与其中，先将当日当差的从班头到狱卒全抓起来一个个拷问。</p>

然而，陈观楼当了狱丞，天牢的秩序的确好了，可是事情也难办了。</p>

陈观楼骨头硬，能扛事，也能护人。他要是不肯把凶手交出来，刑部还真就不能硬闯抓人。</p>

堂堂九品武者，不容欺！</p>

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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