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观楼将所有借据还给了张文赋，“一帮穷鬼！”</p>

张文赋：……</p>

怎么能骂人。</p>

他抱着借据，其实也挺绝望的，“一文钱都没有？”</p>

“全都是穷鬼，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这么多年，你就愣是没结交一两个有钱的哥们？”</p>

“钱多俗气！那帮有钱佬，不配做我朋友。”张文赋一脸清高的说道。</p>

陈观楼只感觉牙酸，酸死了。</p>

他啧啧两声，“这么嫌弃钱，那你别放风啊！”</p>

张文赋整张脸垮掉，“我哪知道自己会被下天牢。”</p>

“我记得你的罪名里面有一项是贪墨。你贪墨的钱呢？一点私房钱都没存下？”</p>

“花了！”</p>

公子哥没有为钱发过愁，有多少花多少。京城花钱的地方很多，赚钱难，花钱易。钱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就花了出去。等到急用钱的时候，到处找一找，或许能找到几两散碎银子。</p>

陈观楼暗自嫌弃，本以为这回能赚一笔，得，是他想多了。还得那群官场老油条靠谱，别看一个个心眼多，但是真的有钱啊。当家跟不当家，是有区别，区别犹如天堑。</p>

没钱，张文赋想要放风的愿望只能无限期推迟。</p>

他提议借贷，陈观楼都没搭理他。就这德行，还找钱庄借贷，呵呵！</p>

陈观楼爱钱，但他有底线，绝无害人之心。除非对方先要害他。</p>

所以他拒绝张文赋借贷的要求。虽然看不惯对方，却也没有要将推进火坑的打算。</p>

熬吧！</p>

张文赋继续每天嗷嗷叫唤的熬下去。</p>

隔壁锦衣卫，又抓了几个东宫属官。这几个被抓的，原本已经被降职，打发到清水衙门坐冷板凳。就这都没能逃过一劫，还是被锦衣卫请去喝茶。</p>

消息传到谢长陵耳朵里，谢长陵好一阵沉默。</p>

他像是个雕像似的，坐着一动不动。</p>

陈观楼有些担心，“谢大人，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各人有各人的运道，你管好自己就行。”</p>

谢长陵一双眼眸犹如汪洋，深邃，难以窥探其中隐秘，“你担心我想不开会自尽？”</p>

“你们这群东宫属官属于重点关注对象，要是死了，很麻烦的。”陈观楼实话实说。在聪明人面前，犯不着遮遮掩掩。</p>

谢长陵呵呵冷笑，笑容难达眼底，内心积压着怒火和滔天的恨意，“陈狱吏放心，本官不会想不开。请问，于照安于大人回京了吗？”</p>

“刚回来，还没正式上任。”</p>

于照安即将出任右相，消息早已经传遍天下，天牢的犯官自然也不例外。</p>

“一朝宰辅，最年轻的宰辅……”谢长陵缓缓闭上双目，片刻之后，猛地睁开双眼，“陈狱吏可否帮我带一封信给于大人？”</p>

陈观楼摆手拒绝，“这事不合适。”</p>

“陈狱吏何必拒人千里之外。”</p>

陈观楼冲天翻了个白眼，表情讥讽，“于照安跟你，其实是一类人。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当传话筒，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你们啊，心都是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