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咖啡厅内，宋煦尧要了两杯摩卡。</p>

取好后，他将其中一杯递给许长乐，便听她直接问：“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p>

宋煦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翻阅着手机。</p>

屏幕上，是想象力丰富的娱乐记者绘声绘色描述出的许长乐近期的“精彩事迹”，包括但不限于卖自家公司机密、割腕自杀、重伤抢婚、画展打假等等，可谓之精彩绝伦。</p>

宋煦尧敏感地感受到，以“割腕自杀”这一事件为界，许长乐前后呈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状态。</p>

宋煦尧将新闻划到最后，熄掉了屏幕。</p>

他笑问：“你们许家现在还有钱给我开工资吗？”</p>

“有。”许长乐相当诚实，“就是这个钱可能需要你赚回来。”</p>

“合着我是自己给自己发工资是吧？”</p>

许长乐满脸真诚：“难道不都是这样子的吗？”</p>

宋煦尧无言以对，只得感叹一声：“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p>

“还资本家呢，都快破产了。”许长乐的语气虽然丧，脸色却丝毫没有颓丧的意思，她双目炯炯地看着宋煦尧，“等许氏科技度过这次危机，我可以给你股份，起码让你在京都买房不成问题。”</p>

宋煦尧扬了扬眉梢，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在京都买房？”</p>

因为你他妈从小就念叨过着这一理想……</p>

这话许长乐是不能说的，毕竟现在的她对于宋煦尧来说，是个陌生人。</p>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梦想，我猜你也有。”许长乐故意道，“我真猜对了？”</p>

宋煦尧盯着她看了半天，笑了一声：“嗯，猜对了。我都被你看透了，看来不替你卖命是不行了。”</p>

“你需要多少人的研发团队，需要多少启动资金？只管告诉我，我要饭也给你要过来。”</p>

“不用。要是还没进公司就让东家千金替我去要饭，我也别混了。”宋煦尧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满脸的自信笃定，“我一个人足够了。”</p>

许长乐：“……”</p>

多日不见，这人怎么装逼气息更加浓郁了。</p>

但是她又无法质疑宋煦尧，他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p>

“好。”许长乐用力握紧咖啡杯，郑重道，“我们许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上了。”</p>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p>

“不是给你股份了？”</p>

宋煦尧歪了歪头：“我都让你们家起死回生了，只有股份不够吧？”</p>

“你还想要什么？”许长乐警惕地问，“总不能让我把整个公司都给你吧？”</p>

“我要你家那破公司干什么。”</p>

许长乐：“倒也不必如此嫌弃。”</p>

“我觉得你挺不错的。”宋煦尧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如把你自己给我吧。”</p>

许长乐：“？”</p>

她还没来得及表态，就听他自己又笑了：“逗你的，别害怕。”</p>

……怕倒是不至于，就是惊着了。</p>

因为实在没想到宋煦尧这张死人脸也会和异性开这种玩笑了。</p>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p>

“我到底想要什么，其实我自己都还没想好，你就先欠着吧。”宋煦尧喝光了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来，“只希望你记得还，别忘了。”</p>

“当然不会，我许长乐一言九鼎。”</p>

宋煦尧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像是一直倦懒的猫。</p>

他绅士地朝她伸出手：“快登机了，走吧。”</p>

飞机于上午九点降落在银城机场，接到消息的许文景已经等在了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