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亲人的痛,终究要靠他们自己承受,随着时间过去,总能慢慢放下。
饭后,夫妻俩稍坐一会,洗漱睡下。
次日周一。
蒋月明和贺欢早早起来,搭乘公交车到学校去上课。
租房处距离学校不远,只有两站,但早高峰上班上学的人非常多,车厢里的乘客直被挤得变形,司机还不停地喊往里面走。
石蒜这次没有上车顶,跟着一道上了车厢。
她刻意收敛了气息,任身躯和一个个陌生人重叠,跟随在蒋月明和贺欢的身边。
夫妻俩面对面站着,贺欢抱着俩人的包,蒋月明则抱着她,两个人随着车身的晃动,和一众乘客整齐划一的前后摆动。
很像是大风肆虐下的植物。
石蒜站在贺欢背后,侧着身,半个身躯和贺欢重叠,另半个则和一个大妈重叠。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乘客中的两个。
这两个相貌平凡的男人,微胖那个在大妈左边,精瘦那个在大妈右边。
其中微胖男人的手正摸索到大妈的包,指间的刀片蓄势待发。
精瘦男人的手则是穿过石蒜的身躯,探向贺欢。
在微胖男人亮出刀刃,划向大妈包的瞬间,石蒜抓住精瘦男人的手,送了过去。
皮包都能轻易划开的刀片,一下将精瘦男人的手拉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大口子,手筋都割断了。
鲜血淋漓而出,剧痛让精瘦男人惨叫出声,“蔼—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微胖男人在下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划到了人,心底暗叫倒霉。
听见喊,他一脸的无动于衷,若无其事地准备收起刀片。
但手腕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高高举起。
那手中带血的刀片,像极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