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拓跋仕的话语,不多掺一点涟漪,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可又更像是刀枪摩擦,刮出的狰鸣声,理应但却刺耳。</p>
我晃了神,这就是金革之世,世事易纷扰之下,容不得一丝幸存,又何来要求人闵乱思治。</p>
我看着拓跋仕一如既往的沉静面庞。</p>
我能理解世道的沧桑,能理解人心的不测,可我更坚信有情深义重。</p>
伏皎和拓跋仕是青梅竹马,伏皎对他情深,或许他不知,可两小无猜的义重让拓跋仕在这河不出图,龙驰虎骤的凶乱间有足够理由护住她的。</p>
我可能太冒前了,带着现代的思想来看待这一切。</p>
我不屑委婉与拓跋仕对话,直戳地说,“为何到了这一步,你才来请助?”</p>
“公主回城那日,我便随节下来过,可那时公主留于昭翊宫中,而后便无机会再同公主见面了。”拓跋仕解释道。</p>
原来那天我从昭翊宫返回,乙儿告知我拓跋仕和拓跋文泓昨日有拜访,不为别,而是为了此事而来。</p>
顿时,我神色缓柔,心底有些难为情。</p>
“可我能做什么?”</p>
“公主如今不比以往,王后视您为遗珠,若公主能在王后面前替郡主求情,凉公又世来对王后爱重,王后美言几句,郡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拓跋仕回道。</p>
“这道理未必不通,只是,既依你所言,在如今这世道,何来的把握说服国主放过敌军俘虏呢?就算是心尖人,江山美人往来只得一取之,凉公又岂是无庸之辈?”我不相信拓跋仕不懂这番理。</p>
一瞬间,我却看到他眼神底下浅露出的一丝愧疚和无奈,又仅仅只是存于一瞬间。他抬起那双深灰的眼看着我,我像是掉入了漩涡里,深不见底。</p>
“此事,我们得要从长计议了。”我说。</p>
“你可知伏皎现在何处了?”</p>
“将入凉州城。”</p>
“消息可信?”</p>
“自寻到郡主以后,节下便派探子紧随,一是为跟行踪,二是为确保郡主安全。”</p>
“这么说来,最晚两日就会进王城,一旦进了王城,面见凉公,事便已成定局,待那时就无力挽回了。”</p>
“嗯。”拓跋仕应和一句。</p>
“伏皎具体所在能得知吗?”</p>
“秘传探子,可知。”</p>
“好!今晚,我要出宫去见伏皎!”</p>
拓跋仕仍旧面色沉沉,只是皱着眉瞠目望着我。</p>
我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淡淡补上一句,“不过,恐怕独独靠我们难成,还需要一人相助。”</p>
拓跋仕回道,“节下近日未在王城,二王爷命节下随去了羌兵营,羌兵落败,同意归顺西凉,然羌兵长将仍有不甘,二王爷在凉公面前提荐节下前去了商判。”</p>
“怎会要拓跋大人去商判非己国外事?”我只单纯好奇这个做法。</p>
拓跋仕摇摇头。</p>
“无妨,我要一人相助亦非使节大人。”</p>
“公主意为谁?”</p>
“六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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