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现在都还在那里狡辩呢？陈族长与阮大族老可都是吃了你给的药死了，你还不承认么？”秦青云痛心疾首。</p>

阮绵绵笑了起来，对着林子逸道：“大人，我请求让我的证人进来作证。”</p>

林子逸点了点头。</p>

陈老壮与秦青云面面相觑。</p>

这时一行人鱼贯而入。</p>

其中一人进来看到陈老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扑向了陈老壮就对着陈老壮一顿的打：“畜生！你这个畜生！为了陷害阮四丫，你竟然连我也敢害？你简直就是畜生！”</p>

陈老壮一见来人，顿时傻眼了，连被打也不会躲了。</p>

他抱着头大叫：“你……你……你怎么没有死？”</p>

来人冷笑：“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么？可惜你那个毒药不是太毒，没让我当场死了！”</p>

陈老壮眼珠一转，扑到了来人的腿边，嚎啕大哭：“哥，大哥，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是阮四丫，是她害你啊！你是吃了她的药才会中毒的！跟我没有关系啊！”</p>

“滚！”来人一脚踹开了陈老壮，走到了堂前，对着林子逸跪了下来：“大人，草民陈直，是陈族的族长，草民要告状，状告陈老壮杀人害命！”</p>

“不！不！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你的亲堂弟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陈老壮哭着抱住了陈族长的大腿。</p>

陈族长一巴掌扇了过去，气道：“是啊，你要杀我，我没死成，我要告你就成了心狠了？那我来问你，你下毒害我时，怎么不说自己心狠？陈老壮，你说这些年我对你咋样？可曾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曾害过你？你与朱氏占了人阮家的家财，要不是我带着族人跟阮族的人抗争，你以为你凭什么占这便宜？你慢待阮家姐弟，占了人家的家财还把人当奴才使唤，我说过什么没？我不但没说什么，还帮着你跟阮族对衡，丧良心啊！我被你下毒，那就是我的报应啊！”</p>

“不……不……这不是我的错……大哥，不是我害你的，你的情我都记着呢，是阮四丫！对，一定是她记恨着你帮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下毒把你害了！你要告状就告她！”</p>

“放屁！到现在你还在这里欺骗我？你当我是傻子？是死人？要不是阮四丫当初给的救命的药，我早就死了，她用得着再害我一次么？要不是神医给了救命的药，我现在就真死了！陈老壮，我这次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养了一条毒蛇，被咬了一口还不知道悔改的话，那我就是活该该死！”</p>

“大哥……”陈老壮面如土色。</p>

“别叫我大哥！”陈族长拿出一小块烟饼道：“大人，这是陈老壮给我送来的烟饼，我当时没舍得全用了，还剩下一点，请大人验一下，里面是不是放杀人的毒药！”</p>

“不是！”陈老壮眼珠子都突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力气，拼了命的就要去抢那烟饼。</p>

陈族长也不怕他抢，讥嘲道：“你有本事就把烟饼吞下去，否则就算是捏成了粉，都能验出里面有没有毒。”</p>

抢着烟饼的陈老壮手一僵，看着手中的烟饼，感觉不是烟饼，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p>

是啊，抢到了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吃下去么？</p>

只要这烟饼没办法毁掉，就一定能验出里面的毒药。</p>

“扑通！”陈老壮跪了下去，对着陈族长泪流满面，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大哥，我是畜生，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你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孝顺你！”</p>

“呸！”陈族长对着陈老壮就吐了口唾沫：“等你孝顺？把我提前孝顺到棺材里去吧！我有儿有女，用得着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孝顺么？”</p>

“说得没错。陈族长，跟这种人说话都是脏了你的嘴！”阮绵绵淡淡道。</p>

陈老壮猛得看向了阮绵绵，恨恨道：“阮四丫，都是你！都是你搞出来的事！你说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话？为什么就不去死呢？你死了方子拿出来了，我也就不会杀人来嫁祸给你了，都是你的错！大人，不是我的错啊，是阮四丫的错啊，是她先不孝在先，我才别无他法算计她的啊，大人，你要判就判她的错吧！她是我们陈家养大的，就该替我顶罪！”</p>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p>

陈族长气疯了，没想到他陈族里竟然出现这么个没皮没脸的人来。</p>

自己杀了人却怪在欲嫁祸的人身上！</p>

“陈老壮，要是这么说，哪天看着林大人坐在堂上有官威，你也想过过官瘾，是不是也杀了个嫁祸给林大人，然后被发现后，还怪林大人不早点把官位让给你？否则你也不会生出这等下作的心思？”</p>

众人本来听了陈老壮的话，还真觉得有些道理，认为阮绵绵太作，本来就是陈家养大的，就算是陈家再不怎么样，要个方子给了就给了，偏偏弄出什么滴血验亲来。</p>

把好端端的陈家弄得乱七八糟的，陈老壮想杀人陷害她也是情有可原的。</p>

可是听陈族长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不对了。</p>

对啊，要是人人都跟陈老壮这样，看到别人好的东西就要抢，抢不到就怪人家拥有好东西的人，那世界不乱了套了？</p>

这样的话，谁都可以随意的抢夺他人的东西，然后说出一番歪理来给自己狡辩，那这世上还有公道可言么？</p>

“杀人偿命！”</p>

人群中有人愤怒的叫了声。</p>

顿时所有的人都对着陈老壮叫吼了起来。</p>

陈族长亦对着林子逸老泪纵横：“求大人给小民申冤啊！”</p>

林子逸冷冷地看了眼陈老壮：“陈老壮，你可知罪？”</p>

陈老壮抿着唇，如厉鬼般的昏黄眼珠狠狠的扫了眼众人，恶声恶气道：“草民不服！就算是这烟饼里有毒，也不能证明这是小人下的毒！这烟饼是我三儿秦青云给我的。”</p>

“爹……”秦青云大惊失色，连连道：“你说什么啊？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要杀陈族长嫁祸给阮四丫，跟我有什么关系？”</p>

陈老壮冷笑：“秦青云，你以为你可以脱得开干系么？你不是我亲生儿子，我为啥要帮你顶罪？”</p>

陈老壮知道朱氏的事还能无理狡上三分，但他堂兄的事，他根本辩不了！</p>

因为烟饼里有麦仙翁一查就能查出来。</p>

既然脱不开身，那就把秦青云拉下水！</p>

“大人，小民承认是拿了烟饼给小民的堂兄陈族长，但是小民从来没有害堂兄的心，那烟饼虽然是小民送给堂兄的，但却是秦青云给小民送去了，等堂兄家传来哭声，小民才知道送云的烟饼是有毒的，小民一时害怕不敢申张，被秦青云蒙蔽了，才答应他说是阮四丫所为，至于这毒到底是阮四丫所下，还是秦青云所下，小民一概不知。小民有罪，不该在知道秦青云所为后坐视不理。”</p>

“你……”秦青云气得差点把胸都炸了。当场就与陈老壮吵了起来。</p>

两人公说公理，婆说婆理，各有各的说法，把围观的百姓听得也云山雾里，觉得哪个都有理。</p>

不过百姓也知道凶手肯定就在两人当中，至于什么阮四丫，根本就是被他们两设计的。</p>

“咣！”林子逸惊堂木一拍，怒道：“都给本官闭嘴！”</p>

秦青云与陈老壮顿时不敢出声了。</p>

朱氏泪如雨下，不敢相信这两人一个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夫婿，一个是她疼之入骨的儿子，两人都是一心想害她性命。</p>

“司马雪，你有没有办法知道这毒是谁下的？”林子逸看向了司马雪道。</p>

司马雪笑了笑道：“这么容易的事还要本座出手，那也太小看本座了，不过本座帮了忙，林大人可有什么说法没？”</p>

林子逸青着脸，咬牙切齿道：“不知道你要什么说法？”</p>

“你知道的！”司马雪笑眯眯道。</p>

“换一个！”林子逸瞪了他一眼。</p>

司马雪笑着摇头：“不换。就这个！”</p>

“你……”林子逸一阵的头疼：“那万年雪参是我有用的，要是给了你不过是拿去保养人……呃……那些，你不觉得是暴殄天物么？”</p>

“没觉得啊，挺赏心悦目的啊？再说了，本座是用在这丫头身上，怎么都不觉得浪费啊。”司马雪暖昧的目光扫过了阮绵绵身上。</p>

林子逸一惊，看向了阮绵绵，失声道：“阮四丫，你竟然答应他……”</p>

不等林子逸说完，阮绵绵铁青着脸道：“没有的事，大人不用担心，如果大人想知道他们谁是凶手的话，民女倒有一个办法。”</p>

“你？”</p>

就在林子逸沉吟之时，陈老壮大叫：“大人，小民不同意，阮四丫就是下毒害人的人，怎么能让她来验证呢？她这是监守自盗。”</p>

秦青云也不跟陈老壮闹了，亦道：“说得没错，大人，让阮四丫验，岂不是贼喊捉贼？”</p>

他们算看出来了，林大人让毒医验的话，就得把万年雪参给毒医，万年雪参是什么？不管什么搭上个万年，什么参字，一定是价值万金的好东西。</p>

这世上哪个愿意把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为一个小村姑证明清白？只要林大人不愿意，毒医一定不肯验毒的来源，那么他们就可以咬死阮四丫！</p>

一时间，刚才还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人，对望一眼后又达成了协议。</p>

阮绵绵冷冷一笑，陈老头与秦青云，倒是想得很好，但也得问问她同意不同意。</p>

“大人。”阮绵绵跨上一步，先是拿出了手帕将手包好，然后拿了烟饼放在鼻上闻了闻道：“这烟饼里的毒是就咱们乡间长见的一种花，这种花叫麦仙翁，麦仙翁曾紫色，长得十分的漂亮，它的整个植株其实都是药，主要治疗的就是百日咳等病症。</p>

但是麦仙翁的茎，还有叶子，以及种子都是有毒的。</p>

毒性主要就是在种子里。人中毒后主要是腹痛，呕吐，腹泻，眩晕，低烧，脊柱剧痛，运动困难，如果用量较大时，会昏迷或死亡。”</p>

“阮家丫头，你刚才说麦仙翁是咱们乡间长见的一种花，那是长啥样啊？”</p>

围观的人有问。</p>

“大人，有没有纸墨？”</p>

林子逸示意人拿纸墨给阮绵绵，还给了颜料。</p>

阮绵绵随意的铺开了纸，只了了数笔就把一株麦仙翁跃然纸上。</p>

“天啊，这就是麦仙翁么？”</p>

“这不是咱们常说的翁翁草么？”</p>

“这花长得漂亮，我还常摘了回去放瓶里看呢，没想到却是有毒的！”</p>

“我想起来了，我家小子顽皮，摘了一捧这花扔到了草料里，家里的牛吃过后就呕吐不已，吓得我半夜把邻村的大夫请来了，原来是翁翁草作祟啊。”</p>

认识麦仙翁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p>

陈老壮与秦青云面如死灰。</p>

陈老壮还在那里狡辩道：“胡说，这都是胡说的，不过是阮四丫用来蒙蔽你们这帮子贱民的，你们还当真了不成？”</p>

这话一下就捅了马蜂窝，陈老壮以前仗着阮家有钱，在村里就看不起众人，到了公堂上还把自己当根葱，把周围的百姓损了一通。</p>

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小小的村民，就算再有钱也没有县里的居民有钱，县里人不看不起他就算好的了，哪轮得上他看不起县里人？</p>

“大人，我们都相信阮四丫，让阮四丫证明他们杀人！”</p>

“没错，弄死他们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p>

“阮四丫，我们都相信你！”</p>

众百姓群情激愤，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当阮绵绵后援，陈老壮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对着众人就破口大骂。</p>

他骂别人不会骂么？</p>

自然有人跟他对骂，他一个骂，别人可是几十个人骂，只把他骂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p>

“威武！”</p>

直到公堂上闹得不可交加，跟个市场上时，林子逸才一挥手，衙役们顿时拿起了杀威棒敲了起来。</p>

等安静下来后，林子逸得意地扫了眼司马雪，然后对阮绵绵和颜悦色道：“阮四丫，你真有办法证明谁是凶手么？”</p>

“是的，大人，民女这里有一瓶药水，只要接触过麦仙翁的人，哪怕是洗过多遍也没有用。”</p>

“我来试！”陈族长挺身而出：“这烟饼里有麦仙翁，我自然是接触过的，我来试！”</p>

林子逸点头道：“阮四丫，你还有什么要求么？”</p>

“再来几个围观的百姓就行了。”</p>

“我们来！”</p>

几个明显是城里人的百姓跃跃欲试。</p>

林子逸示意这几人上来。</p>

阮绵绵又问人要了一盆水，然后往水里倒了一瓶药水后，用布盖住了盆，只留下一个可以伸手的洞。</p>

林子逸奇怪道：“阮四丫，这是何意？”</p>

“大人，这试剂十分的怪异，不能见光，所以我用布蒙着，只要人把手伸入盆中，如果手上沾了麦仙翁后，出来后手就会变色。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没碰过麦仙翁。”</p>

“噢，这试剂倒是新奇。来人啊，你们一个个试一下。”</p>

陈老壮与秦青云怎么肯把手伸进去？</p>

林子逸惊堂木一拍，说他们如果不伸进去，就表示认罪。</p>

两人听了脸色变了又变，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伸了进去。</p>

拿出来后，见手没有变色，都露出了喜色。</p>

这时阮绵绵淡淡道：“变色也得过上一阵。”</p>

几个百姓也好奇地把手伸了进去，再拿出来时，也是白白净净的，没有任何变化。</p>

为了证明自己清白，阮绵绵也主动把手伸了进去，而且是把两只手都伸进去了。</p>

过了一会，有人突然惊叫：“青紫了，天啊真的青紫了！”</p>

“这也太神奇了吧？”</p>

“不，不对啊，怎么都是咱们几个人连着阮四丫的青了，陈老壮与秦青云没变颜色呢？”</p>

众人顿时傻了眼。</p>

林子逸眼向闪了闪，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脸上却露出严肃之色：“阮四丫，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的手变青紫了，而陈老壮与秦青云的手却毫无异状？难道真是你杀了朱氏？”</p>

陈族长也慒蒙了，看向了阮绵绵。</p>

陈老壮与秦青云顿时来的力气，神气活现道：“大人，现在你看清楚了吧？就是阮四丫要害朱氏与陈族长，这杀人害命的事根本与我们没有关系”！</p>

“是么？”阮绵绵淡淡一笑：“既然你们没有杀人，为何心虚不敢把手放入水中？”</p>

陈老壮与秦青云脸色巨变，恶狠狠道：“阮四丫，你说什么？你想嫁祸于我们不成？”</p>

“呵呵。”阮绵绵冷笑数声，对着一个衙役道：“这位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么？”</p>

那衙役看了眼林子逸，见林子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遂走向了阮绵绵：“妹子要我帮什么忙？”</p>

“麻烦你把这两人的手放入水中！”</p>

阮绵绵揭开了盆上了黑布，露出了里面的清水。</p>

陈老壮与秦青云哪肯把手伸进去，拼命的挣扎。</p>

阮绵绵冷嗤道：“你们刚才都试过了，为何现在不肯了呢？难道是心里有鬼？”</p>

陈老壮强辩道：“你这人最是诡计多端，我们怎么能相信你？”</p>

“在大人面前谁敢弄鬼？难道你是不相信大人么？”</p>

陈老壮抿着唇，死活不肯把手伸进去。</p>

衙役一看，哪容得他不答应，直接把他与秦青云的手摁了进去。</p>

不一会，两人的手都变得青紫了。</p>

众百姓也一头雾水，纷纷问：“阮四丫，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碰到了麦仙翁的手才会变青紫么？为什么刚才他们的手没事，现在却又变色了呢？还有我们从来没碰过麦仙翁，为何也会手变色呢？”</p>

阮绵绵笑了笑道：“你们如果问陈老壮与秦青云为何之前手没事，后来却变青紫，那么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之前他们心虚没把手伸进去啊，现在手伸进去了，自然就变青紫了。”</p>

“可是现在手都是青紫了，怎么就认定谁是杀人凶手呢？”</p>

“心中没鬼，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与众乡亲都心中没有鬼，所以之前就把手伸进去了，自然碰到水手就变青紫了，而陈老壮与秦青云，心中有鬼，之前自然不敢把手伸进去，手当然就是没变色了。这谁是凶手，大家还不明白么？”</p>

“对啊，阮姑娘真是太聪明了！”</p>

“可是阮姑娘，你不是说这药剂能测试出谁是凶手么？你到底有没有药剂啊？”</p>

“没有！”阮绵绵笑了笑道：“其实这就是放了碘的水，碘碰到空气时间长了就会变青紫。大家平日削土豆时是不是会发现土豆暴露在空气中时间长了就会变紫黑色呢？土豆里就含有碘。所以把手放入水中的乡亲们也不用担心，这水对身体是没害的，洗洗就成了。”</p>

阮绵绵说完看向了林子逸：“大人，现在还需要我证明自己清白么？”</p>

林子逸点头道：“阮姑娘聪明之极，本官知道谁是真凶了！”</p>

说完林子逸对着陈老壮与秦青云喝道：“陈老壮，秦青云，你们杀人害命，还有什么话可说？”</p>

陈老壮面如死灰，全身瑟瑟发抖。</p>

突然，他大叫：“大人，我招，我全招，我是听了秦青云所说去做的，是秦青云为了阮四丫的方子，所以想害死朱氏来嫁祸阮四丫，他又怕只有朱氏死了不能拉阮四丫下水，还指使小民送了烟饼给小民的堂兄，秦青云不但让小民送了有毒的麦仙翁给小民的堂兄，还指使阮族的五族老送了带着麦仙翁的点心给阮族大族老。小民只是受了秦青云愚弄啊，这一切都是秦青云的错啊。大人明察啊。”</p>

秦青云先是一愣，随后亦道：“大人，小人承认朱氏确实是小人所杀，但陈直是陈老壮所杀，阮族的大族老却是阮大北所杀，与小人毫无干系。”</p>

陈老壮冷笑：“秦青云，你以为把杀害陈直与阮五族老的罪名推到我与五族老身上，你就干净了么？别忘了，朱氏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弑母可是大罪！”</p>

秦青云也不理陈老壮，对着林子逸道：“大人，小民还有一事要禀报。”</p>

林子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p>

“是！大人，朱氏并非小民的亲生母亲，而是签了卖身契的婆子而已！”</p>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连陈老壮也惊呆了。</p>

连阮绵绵也惊呆了。</p>

阮绵绵对秦青云的阴毒简直是佩服得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p>

真是够狠的！</p>

朱氏可是他的亲娘啊！他不但能下得去手杀了，还能给朱氏弄个奴才的身份，他就真不怕遭天打雷劈么？</p>

阮绵绵看向了朱氏，朱氏已然呆傻了。</p>

她那张痴肥恶毒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p>

朱氏没想到疼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亲生儿子不但要害她性命，还给她弄了个奴籍，更是否定了她生母的身份！</p>

她啊啊的叫着，却没有人理她。</p>

所有的人目光都盯着秦青云。</p>

秦青云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张破旧的纸道：“大人，请过目，这是朱氏的卖身契。其实朱氏不过是小民的奶娘而已。”</p>

奶娘？</p>

阮绵绵眼微闪了闪，明白了秦青云的想法了。</p>

朱氏丑名远扬了，作为她的儿子自然也不可能脱离这种臭名声了。</p>

秦青云可是有大志向了人，岂能就这么担了臭名声。自然与朱氏断了血缘干系最好。</p>

他要是主动与朱氏断了关系，那就是畜生不如。</p>

朱氏就算是名声再坏都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要是连亲生母亲也不要，那他的名声也不会比朱氏的名声好到哪里去。</p>

但如果朱氏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就不一样了。</p>

没道理要求秦青云去承担一个奶娘的过错。</p>

奶娘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奴才而已。</p>

错了打杀了就是了。</p>

所以，秦青云在昨天杀朱氏前就早就作了准备，不管朱氏最后到底是谁杀的，他与朱氏定然会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p>

反正朱氏死了，也不可能否认了。</p>

现在虽然朱氏没有死，但秦青云也管不了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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