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身长不知几万里，通体赤红。</p>

其瞑乃晦，其视乃明，吹为冬，呼为夏，息为风，不饮，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p>

人面而蛇身。</p>

这是前世记忆中的烛九。</p>

但现在是不是这样，封青岩便不得而知。</p>

他发现前世记忆中的禁忌，与现在的禁忌，多少都会有些改变。有些禁忌，形态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有些禁忌，却有可能变了个样，根本无法认得出来。</p>

“烛九睁眼闭眼，便是昼夜替换，倒是有天地之威。”</p>

封青岩仰望着天宇道。</p>

“天地之威？怕是身不由己吧？”</p>

禁忌蜚抬头瞥了一眼天宇，此刻他们看不到灰月，但灰月依旧在天宇上，“若是有天地之威，岂需万古以来，皆睁眼闭眼变换昼夜？这样，不累吗？”</p>

“身不由己？”</p>

封青岩微蹙着眉头，道：“谁能让烛九身不由己？”</p>

这时，禁忌蜚看向封青岩，封青岩却摇摇头，道：“我可没有让它，万古皆睁眼闭眼……”</p>

禁忌蜚倒是皱起眉头，诧异道：“对呀，那为何呢？到底是谁？它为何要睁眼闭眼替换昼夜？难道是自愿？这不……”</p>

它摇摇了头，就抬头凝视着天宇，但是天地混沌，亦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到灰月。</p>

总之封青岩就看不到。</p>

在他们仰望天宇时，一直隐约在远处观望的七尊大帝，相视一眼便朝他们走来。不过，大帝们依旧十分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以免禁忌突然暴起。</p>

若是他们放松警惕，禁忌却又突然暴起，这可不是开玩笑，有可能让他们灭团了。</p>

七尊大帝又如何，禁忌又不是没有灭过。</p>

他们的形态贯穿古今，但此刻将气息收敛起来，犹如普通人般走来。</p>

封青岩有感便回头看去，心中有些诧异。</p>

在他镇压禁忌时，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在窥视他，但对方毕竟是传说中的帝境。</p>

他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已经十分难得了。</p>

若不是处于无敌之“势”的状态中，他根本就不可能觉察到大帝的存在。此刻，他看到七道普通身影走来，依旧不太清楚他们是何人，倒是有可能是圣境中的王者……</p>

但王者会如此普通吗？</p>

圣境他见过多了，并没有如此“普通”的气度和风采。</p>

所以他猜测，他们倒是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帝境，毕竟禁忌都出世了，绝对会有帝境出世镇压。</p>

不过他们怎么都是人形？</p>

冥天里，生灵各和奇形怪状，人族只是其中之一而已。</p>

一下子出世七尊人族大帝？</p>

这倒是让他十分惊讶。</p>

在封青岩看来时，先来的五尊大帝，并没有迟疑就行弟子之礼，恭敬道：“弟子拜见老师。”</p>

后来的两尊大帝看了看他们，只行了晚辈之礼。</p>

“老师？”</p>

封青岩愣住了。</p>

他在冥天，何时有了五尊帝级的弟子？</p>

为何我不知道。</p>

“老师指引吾等走向……”</p>

其中一名大帝正想说时，猛然发现身边还有两帝未知造化之事，但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造化，自然是吾等之师。”</p>

另外四尊大帝点点头。</p>

这时，后来的两尊大帝蹙着眉头，疑惑看了一眼五尊大帝，心里好奇无比起来。</p>

指引走向造化？</p>

这是？</p>

难道白衣人真的指引了他们，走向了造化？</p>

这让他们心中震撼不已。</p>

同时心动无比。</p>

若是有造化，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谁不想更加一步？</p>

谁不想成为传说中的造化圣皇？这，不是他们毕生苦苦追寻的希望吗？</p>

但是他们不确定。</p>

若是确定了，他们现在绝对会去行弟子之礼，不管怎么说，先行了再说。</p>

“指引走向造化？”</p>

封青岩还是不解，他现在只是冥士而已，何来资格指引他们走向造化？</p>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p>

“老师以造化镇压禁忌，在镇压禁忌过程中，吾等观到了造化，亦观到了苦苦寻找的造化之路。”</p>

一名大帝依旧执弟子之礼。</p>

“什么？”</p>

后来的两尊大帝大惊不已，他们观到了造化之路？</p>

这岂不是说，他们有可能踏上造化之路？</p>

这是真的？</p>

虽然说，眼前镇压了禁忌的白衣人，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的造化圣皇，但是没有证据证明，白衣人就是造化圣皇。</p>

只是白衣人太过恐怖了，镇压了禁忌。</p>

他们猜测而已。</p>

不过此刻，另外五尊大帝皆认为，自己观到了造化之路，这说明错不了。</p>

天地帝者是何等骄傲的存在？！</p>

若不是真的观到了造化之路，岂会拜白衣人为师？</p>

天地间，除了大帝成帝前的引路之师，以及造化圣皇，谁有资格成为大帝之师？</p>

这五尊大帝乃是心甘情愿认师。</p>

这亦说明了，他们所观到的造化之路，有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更有可能让他们踏出造化的第一步。</p>

若不是如此，谁会贸然认师？</p>

此刻，后来的两尊大帝心动无比，很想现在就行弟子之礼，但是他们始终是天地帝者。</p>

还是要脸的。</p>

“是吗？”</p>

封青岩愣了一下。</p>

虽然他现在只是冥士境，但他只是一道分身。</p>

本尊演化轮回成功，在他人眼里，其实乃是创出轮回，此自然是造化之能。</p>

还是无上造化。</p>

本尊有可能早已经超越了天地帝者，成为他们口中的造化。他生前，乃是九州三皇之地皇，的确是超越造化的存在。</p>

本尊现在再为造化，不是轻而易举？</p>

“这是汝等之机缘，倒是不必拜师。”</p>

封青岩想了想道。</p>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境界，根本就没有能力指导他们。</p>

“老师指引吾等走向造化，让吾等今生有望踏上造化之路，便是吾等造化之师。”</p>

“若是没有老师，吾等岂能知造化之所在？”</p>

“若是没有老师，吾等还在苦苦追寻造化而不得，毕生不知造化是否存在……”</p>

“老师的出现，为吾等指明了修行之方向。”</p>

“老师为吾等再续前路。”</p>

五尊大帝皆道，似乎认定了封青岩，不管封青岩认或不认，他们都认定了。</p>

不认。</p>

心如何能安？</p>

心不安，如何能踏上造化之路？</p>

不管怎么说，老师都是九州人族的圣皇，拜其为师，并没有侮辱他们的身份。而且，据他们之前的猜测，老师还有可能是九州三皇或十二帝之一。</p>

这足够为他们之师了。</p>

九州三皇与九州十二帝，在阳间诸天万界，就像是十五座无法攀登的大山，令所有人都得仰望毕生。</p>

特别是九州三皇。</p>

虽然他们的确死了，但是他们永垂不朽。</p>

即使现在的天人族，亦无法做到他们的高度，更无法取代他们。</p>

不过这一幕，倒是后来的两尊大帝心动不已，想着要不要立即行弟子之礼？</p>

若是真可踏上造化，要什么脸？</p>

所以，他们牙一咬，就立即朝封青岩行弟子之礼，让封青岩和五尊大帝都愣住了。</p>

“你们？”</p>

封青岩迟疑一下就道。</p>

“吾等愿意拜在老师座下，学习造化之道。”</p>

两尊大帝迟疑一下道，脸色不变。但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特别被另外五尊大帝盯着时。</p>

幸好他们没有脸红。</p>

“学习造化之道？”</p>

封青岩微笑了一下，目光就扫视七人，想了想就道：“汝等皆想拜入我门中，学我造化之道？”</p>

“吾等愿拜入老师门下，学习造化之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