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正叹了口气,不与他争论,匆匆修整了一下就带着他离开了。
第一站自然是东陵关,在进城前言卿正给他讲了一些凡间的常识,还取出了一些服饰给他换上,定好了二人兄妹相称。
“如果你只是想随便看一下,那么使用仙术隐身穿过就行,但如果你想了解他们、尝试一下他们的生活,便可以扮做凡人体验一下。”
葵好奇心这么重,自然是要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的。
这些年东陵关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守城的还是从前的将军,这次是为了体验,所以言卿正并没有跟他们接触。
找到银杏商会的驻地,给二人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崔伯这些年一直留在东陵城,他现在已经满头白发了,见到言卿正他很激动,当年护送一路的小女孩儿如今虽然还是个少女的样子,但其实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
“七小姐!”崔伯一时热泪盈眶。
言卿正也笑中带泪,忽然就很感慨,如果父母不是修仙的话,是不是也会像崔伯一样白发苍苍……
“崔伯,几年不见,你还好吗?”
“好!好!好!”
两人叙旧一番,葵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听过言卿正许多的事迹,但总没有在身边观察她来得清晰明确。
这个崔伯一看就是个凡人,但言卿正跟他却是真情实意。
后来言卿正问起这些年风荣的情况,崔伯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不好吗?”言卿正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父母这几年来往的飞剑传书可没有提起过。
“也不是,皇上还是励精图治的,皇后娘娘也很能母仪天下,只是太子殿下……实在年轻气盛吧!”崔伯一个没忍住,又叹息不止。
“太子?定了谁了?他才多大?”言卿正真没有关注过。
“太子是前太子妃生下的皇长子,如今也有十几岁了吧。”崔伯不太确定的说。
言卿正一听前太子妃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她不喜欢那个太子妃。
说起这个她心中忽然一动,皇上比容澈还小一岁,他的太子都已经十几岁了,而容澈还是膝下空虚。
虽说他从来没提过,而且也把当初皇室的催生强硬的顶了回去,可是在这一刻太子已经十几岁这件事突然就触动了言卿正的内心。
容澈是不是因为顾忌自己才不提子嗣的?他内心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七小姐?”见她走神了,崔伯喊道。
“哦,”言卿正回过神来,回应道:“没事,崔伯您给我说说。”
崔伯点点头。
风荣这几年并没有跟别的国家发生过战争,但是一些摩擦还是难以避免的。皇上虽然很生气别国的挑衅,但是为了好好整顿民生还是只能选择隐忍。风荣从上至下都知道皇上这是在憋大招,所以外交上都会很克制。
本来一切顺利,但是在去年邻国派来了使臣,在宴会上例行挑衅的时候,年轻气盛的太子没忍住,当堂给了使者难堪。
那个使者虽然面子丢了,但他嘴角却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朝中大臣们敢怒不敢言,就连天子都在隐忍,却被太子坏了事,从前就白忍了。
果不其然,该使者从风荣回去之后,该国就出兵攻占了边境一个镇子,虽然很快就被收回来了,可是物资也被劫掠一空,还有很多平民死伤,而对方还声称这是为报先前使臣被辱之仇。
太子为了这件事被御史台弹劾,皇上纵然不喜,可还是把太子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原本以为经过这件事之后太子能够有所收敛,成长些了,谁知三个月禁足一过,正赶上过年,皇上就把他放出来参加晚宴,在宴会上他又失态了。
可能是先前关禁闭让他感觉颜面尽毁,所以在晚宴上抓住御史台的几人一个劲儿的灌酒,到对方实在喝不下他竟然以太子身份压人,害的一位御史大人喝到吐血,他还在哈哈大笑。
皇上当日也喝得有些微醺,皇后早早就扶着他回去休息了,所以在晚宴上太子一家独大。
次日御史台静悄悄的没个动静,毕竟不能因为灌酒就弹劾太子吧!
而此时太后也觉得此事不妥,把太子叫过去劝诫一番,谁知自小被太后养大的太子却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羽翼已丰,太后见识有限,竟然公然顶撞太后,把太后气得几乎晕厥,他却拂袖而去。
说到这个份儿上,言卿正也只是沉着脸听着,毕竟修仙之人不能参与凡人国家的事务,她也不能。
但是崔伯就欲言又止起来,葵最先发现,直接道:“你这老头,眼神闪烁,定然有所隐瞒。”
言卿正看向崔伯,果然发现他一脸的尴尬,欲言又止。
“崔伯,还有什么事?”言卿正转眼一想,问道:“莫非与我父母有关?”
崔伯叹了口气,道:“与三爷倒是没有关系,而是……与亲王殿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