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马家几乎什么法子都想遍了，都没有摸到四相局的门路。</p>

马连生一想，再没参与进去的，只有黑先生那边了，于是他没跟家里人商量，不声不响就加入进去了。</p>

马家虽然一直生活在变痴呆的恐惧之中，但是他们顾忌家族名声，一直作风正派，马连生投入黑先生，在家族里炸了锅——说他败坏门风，一致要求把他给除名。</p>

马元秋是马连生的亲侄子，从小跟马连生感情最好，马元秋的亲爹二十来岁就傻了，活的也不太长，马连生对马元秋来说，倒是跟亲爹一样。</p>

马连生这一走，马元秋也按捺不住了——他一开始想不通，这马连生，怎么就把家族也背叛了？</p>

但他有马家的状元头脑，很快就想明白了。</p>

马连生不是背叛了家族，他这么做，恰恰是为了家族，宁愿忍辱负重，身败名裂，也要想法子加入黑先生之中。</p>

马元秋就去投奔马连生了。</p>

一开始，叔侄二人相依为命，在藏龙卧虎的黑先生里，也能一起过活，但后来，马元秋觉着，马连生像是变了。</p>

似乎是跟黑先生浸淫久了，受了影响，他也开始心狠手辣，翻脸无情。</p>

那一次，马元秋跟着他，为了探寻四相局的线索，眼看着他逼死了一老一小两个知情人。</p>

那是一对祖孙，下着大雪，爷爷把孙子藏在了斗篷后头，求他们：“杀我可以，孩子才六岁......”</p>

“是怪可怜的，”马连生蹲下，摸了摸小孩儿的脸，缓缓说道：“那就送他先走，你陪着。”</p>

那爷爷眼神一冻，孩子无声无息的就躺下了，怀里还抱着舍不得吃的冰糖葫芦。</p>

爷爷大吼一声，流着眼泪就要跟马连生拼命，可他拼不过，跌倒的时候，把身下的雪染红了一片。</p>

马连生把小孩儿手里的糖葫芦拿出来——小孩儿的手僵了，他削断，递给了马元秋。</p>

马元秋吸了口气，跟不认识一样的看着马连生：“非得这么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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