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p>

像是——数不清的东西，正在从整个墓室的四面八方，往这里聚拢。</p>

也巧，这一阵，天花正好熄灭，眼前一片漆黑，苏寻“唰”的一下又是一朵天花蹿到了房顶，而这第二朵天花亮起来了之后，触目所及，我们瞬间全给麻了。</p>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身边已经悄无声息的围满了人。</p>

全在仰着脸，对我们笑。</p>

那些人细高个子，身上都是戏装，嘴里还“咿咿呀呀”哼唱着支离破碎，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曲调。</p>

这附近的戏曲人俑......</p>

这些东西脸色煞白，偏偏涂着红唇，看上去跟真人无异——可它们没有活气。</p>

“今日贵客临门，一祝繁花似锦前程好，二祝家庭兴旺子孙孝！”</p>

“三祝财源滚滚金满屋，四祝身体康健乐逍遥！”</p>

话都是好话，可那种邪气森森的调子，只让人浑身炸鸡皮疙瘩。</p>

“这是......讨赏？”程星河听出来了。</p>

据说旧时代是有过这个风俗——戏曲演员上台演出，对请他们唱戏的主家或者观众说了吉利话，那主家理应把钱撒在了戏台上，给他们叫个好。（当然只限于草台班子，大班子名角，是客人心甘情愿打赏）</p>

说着，那些怪模怪样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我们。</p>

可我们大眼瞪小眼——拿什么赏？</p>

这个年月，带现金的都不多，哪怕有现金吧，这些东西也不认啊！</p>

他们认得是真金白银！</p>

“客不动......”</p>

那些声音怨怼了起来：“是不拿咱们唱戏的，看在眼里！”</p>

“那咱们——也不必客气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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