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中秋节前，他就犹豫过。</p>

我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p>

他平常不会这么纠结，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大家全部的命，不得不斟酌。</p>

“我知道，你不忍心看着别人为了你死。”我接着说道：“可既然选了这条路，咱们谁也别半途而废，不然——之前那些命，你要让他们白死了？”</p>

还有——熊皮人的仇，我非报不可，那些屠神使者，也一个都跑不了。</p>

我也不怕死，但我只怕死的不明不白，我不想庸庸碌碌活一世，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p>

程星河不吭声了。</p>

他也想起来了那个熊皮人的残虐。</p>

“走还是要走的，”哑巴兰也摸了摸金丝玉尾：“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p>

没谁有回头的意思。</p>

程星河怔了怔，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话没说出来，眼圈倒是给憋红了。</p>

他虽然又馋又懒又怂，可面子还是要的，转脸不吭声了——不想让我们看见。</p>

哑巴兰抓住了机会就去调息他：“程狗，你眼睛里进沙子了——我给你吹吹！”</p>

“滚蛋，我怕你给我吹成沙眼——不是，程狗也是你叫的？”</p>

“程二傻子，行不行？”</p>

终于，他一把推开哑巴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向了等在原地的孝子：“那咱们......跟你就此别过。”</p>

孝子点了点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只是拱了拱手：“后会有期。啊，对了，我还忘了一个要紧的事情——山神还说过，第三个关卡里，偶尔也会飘出尸体来，那些尸体都是干枯的，像是活活饿死的，但是有一样——脸上，都带着笑。”</p>

笑？</p>

那个怪物，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死？难怪说是被迷魂了。</p>

他以十分敏捷的身法进到了石窟深处，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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