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沉默半晌：“不去行不行？”</p>

其实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抱着什么希望——好赛上菜市场还价，有枣没枣，也得打一杆子。</p>

我摇摇头：“我不去，我朋友活不了。”</p>

不，这只是我一开始的目的。</p>

现如今，牵扯已经太大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了。</p>

高老师一点没意外，吐了口气，缓缓说道：“儿大不由娘，谁也没辙。”</p>

他抬起头，也像是彻底死了心：“那你去吧。老头儿我给你照顾——再怎么说，我能活的比他长，养老送终，不是问题。”</p>

我鼻子忽然一酸。</p>

以前，高老师还开玩笑，说我们是老中青三代光棍。</p>

我要是死在外面，老头儿有人养老送终，高老师自己呢？</p>

我盯着他：“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回来。”</p>

高老师摸了摸我脑袋，忽然有些失神：“都这么大了——那一年你来，还跟个小猫似得，知不知道你生下来多少斤？五斤半。”</p>

高老师第一次跟我讲，我小时候的事儿。</p>

以前，他对这些，一直讳莫如深。</p>

我顿时一愣，后知后觉：“您认识我妈？”</p>

高老师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保温杯往嘴里灌水，这才发现保温杯早就空了，这才说道：“我见过——别提你妈的事儿了，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p>

我抬起头：“高老师，你......是不是也去过四相局？”</p>

高老师手一颤，仿佛被烙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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