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留下治病，白藿香看见一个小姑娘穿着很漂亮的花裙子，很羡慕。</p>

白藿香她妈看出来，摸着她的头，说等下次上城里，也给你买一个新裙子。</p>

哪个小姑娘不开心？可她妈一转脸，像是看见了什么，脸色就变了，白藿香也看见，那地方有个弯腰驼背，动作慢吞吞的人。</p>

她妈赶紧去拉白藿香她爹：“好像看见那个人了！”</p>

白藿香他爹再一伸头，那边早就没人了，问她妈是不是看错了？</p>

她妈拉着她爹，就说这里呆不得了，咱们走吧？</p>

可是她爹犹豫了起来——还有三百来个人没看呢。</p>

这地方是个深山，不给他们看好，他们熬不到山下的医生上来。</p>

她爹就劝她妈，就多呆一晚上行不行？</p>

她妈看着那么多痛苦呻吟的病患——老人孩子居多，也硬不下这个心。</p>

那天晚上，她妈把窗户插的严严实实，门口让大柱子抵住，也不敢灭灯，就搂着白藿香睡。</p>

白藿香很喜欢她妈身上的皂角味道，淡淡的，很温暖。</p>

那一晚上，她睡得很香，梦见她妈给她买了花裙子。</p>

可等起来，她妈就不见了。</p>

她看见她妈躺着的地方，有一滩黑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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