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道纹从石头中喷泄而出。苏元青以修行的视角，将它们一股脑地收进青莲之中。那些石头一块接一块裂开，一块接一块化成齑粉。</p>

里面的东西也渐渐呈现出来——他看到一把斧头，两把剑。</p>

那东西很熟悉，他跟卖石头的道士买了一把锈蚀的剑，与此一模一样。</p>

嚯，那把剑是从石头里切出来的！</p>

他想，那道士想必是看到那把锈蚀的剑，猜到这里的东西不佳，才拿出来卖。</p>

“七十三块石头，切出三把兵器，按照兵器的价值算，定是亏了。不过这里面的道纹真是丰富，这是灵石买不来的。”他简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一切，甚至无所谓地说，“看来以后，赌石场上又要多一个人。”</p>

一个不在乎输赢的人，一个为了石头本身而奔走的人。</p>

他相信自己可能不会赢，但就算把灵石赔光了，也不算输。</p>

他将青莲收起来，放到人花之火中灼烧。</p>

锈蚀的兵器也收起来。</p>

而后他将房间里的石头渣清扫干净，抹去了切石头的痕迹。</p>

他意犹未尽，说：“何不乘胜追击，再去买些石头来？”</p>

他简直沉迷了似的，问客栈老板赌石之所，径直走过去——到了真正的赌石坊，他才知道之前全是小打小闹。</p>

整个赌石坊，像是一件须弥法宝。</p>

当他走到里面，像是走进了一座城。</p>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中间的山——那不是山，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p>

他神识扫过去，看到那石头的标价：4200万灵石。</p>

他才知道他的全部身家，还不够买一块石头。</p>

在山一样的石头周围，还有很多小山丘一样的石头，价格也都是几百万，上千万。但并非所有的东西都那么贵，也有小打小闹的。周边有很多摊位，卖一些小东西。甚至也有根本不摆摊的，只一个人站在那，跟人谈生意。</p>

“法宝，法宝，法宝……”有人在叫嚷。</p>

“啥也没有。”亏了，仍有人欢呼。</p>

这是一个疯狂的地方——苏元青看着那些切石头的修士，仿佛看见一群赌徒。</p>

那是一面镜子，照见他自己。</p>

他暗想，“我可别像他们一样。”</p>

所以他没有理会那热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会，来到一个身上带着土腥气的道士面前，问道：“你这些什么价？”</p>

那道士介绍说：“贫道这是魔山的矿，价格不便宜，您看中哪个？”</p>

苏元青随手指了块红石头。</p>

“两万灵石。”道士狮子大开口。</p>

苏元青还价道：“两千。”</p>

“道友，你新来的吧，还价有这样还的吗？”</p>

“要价也没有你这么要的。”</p>

“贫道这是魔山的矿，不懂请自便。”</p>

“好，我看不懂。”苏元青背着手走了过去。</p>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石头，难道他非得盯着某一块？这家不卖，去别家。</p>

“道友等等，五千，底价了。”</p>

“两千。”苏元青脚步稍缓。</p>

他真不打算买，所以咬死口不让。</p>

“好，两千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