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给有涯先生送完那封信,又派人去给余妙送去一些压惊养神的补品。
余府内院。
余妙撅着粉唇,“就这些吗?”
来送东西的嬷嬷有些懵,“小姐,这些都是好东西。尤其这人参,千余年的,市面上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余妙是被用膏腴养大的高门贵女,自然认得好东西。她不满意的是,这些东西虽好,却肯定都不是谢勋专门给她准备的!
“谢世子可有留话?”余妙又问。
那嬷嬷又摇头,“没有。这些东西是‘贵女’的一个女管事送来的。那女管事倒是留了话,叮嘱小姐以后莫要到处乱跑了。戎族正与咱们云朝军最后一战,眼看着就要败了,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派探子入京来捣乱。”
余妙一听来送东西的是贵女的女管事,当时就变了脸。
贵女的那个女管事,她见过,是个妖娆狐媚的。谢勋派这样一个人来,分明是为了撇清与她的关系。
自己都跟他表明心意了,他怎么还如此油盐不进呢!
余妙又急又恼,却因为被父母禁足,不得出去。或许是这次的事情吓到了长辈,就连祖父都带口信回来,最近不准她再去书院。父母得了祖父的令箭,派人将她住的小院团团围住,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该死的谢勋,给本小姐等着1
余妙发狠地攥拳……
镇国公府,清风院。
谢尚书捻须笑,“勋儿这招祸水东引厉害啊!如此一来,高家那边就不用咱们镇国公府费手脚了。”
今早,在朝堂上,有许多御史纷纷弹劾高氏在朝中的官员,有贪墨的,有欺压百姓的,罪名多样,虽不是什么大罪,却都是要撸官,或者贬官的。
谢尚书一开始还有些懵,下了朝,接到青阳书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他才恍然大悟。
青阳书院的山长,有涯先生,以家风不正为由,将高氏在青阳书院的子弟全部驱离。
再联想今日弹劾高氏子弟的那些御史,可不都是从青阳书院出来的吗?
有涯先生这是正式对高氏宣战了啊!
“父亲,您说,有涯先生这样高调行事,是否有投靠镇国公府的打算?”谢尚书问自家老父亲。
谢老太爷一边端详手里的丹药,一边摇头,“没那么简单。有涯那老狐狸可不会这样轻易就选了势力派系。”
大家都是老谋深算的,肩上扛着阖族的荣辱兴衰,岂会轻易行事?
谢尚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太过相信嫡子的能力而已。
“勋儿应该有办法让那老狐狸正确站队。”
谢老太爷瞥了眼大儿子,轻微地摇了摇头,这个大儿子如今对嫡孙的信任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不过,嫡孙办事的确老练,有时候连他这个活了好几十岁的老人家都不得不称赞。
被认为做事老练的谢勋,正与自己的庶出大哥大眼瞪小眼。
自从在皇宫的宫道里撂下那番话后,谢加一直没来找谢勋。谢勋也不着急,给谢加考虑清楚的时间。
谢勋甚至有意避开两人偶遇,免得谢加还没考虑好,见面被刺激到,做出错误的选择。
“大哥这是要进宫去当值?”谢勋目光在谢加身上的御前侍卫服上溜了一下。
谢加从宫里回来,就跟卫所告假了。裴佑安以为他是被谢勋告状,被谢尚书惩罚,就批了假。
这两天,谢加都把自己关在尚风院里,思考二弟谢勋的那番话。他纠结的觉都睡不着,眼窝都是黑的。
思考了两天,他却没能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