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相,那太监的话可信吗?”
领教过云朝人的阴险,呼延逐鹿已经不敢轻易做判断,事关贝尔草原。贝尔草原真丢了,他就是北戎的罪人,后果严重,他不得不万分谨慎。
“云朝皇帝竟然不要贝尔草原?”呼延逐鹿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
刘相一下下地捻着花白的胡须,自言自语,“来云朝之前,老夫就曾听闻,云朝皇帝猜忌谢氏,恨不得将谢氏阖族的脑袋砍了。难道都是真的?”
云朝皇帝恨谢氏到连谢世子弟夺得的土地都不要?
这也是呼延逐鹿不敢置信的地方。作为上位者,怎么会做这样失智的事情?
虽然难以置信,可那位安公公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
哈哈哈,刘相大笑,“王子,您的机会来了!”
呼延逐鹿也激动起来,“你觉地那太监的话可信?”
“可不可信又如何,只是再挑战一次,王子又没有任何损失。”
呼延逐鹿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说的对!明天我就去金銮殿,对那谢勋发难!”
咔吧咔吧~
“王子,刘相,快出来,房要塌了!”
门外侍卫的话还没喊完,横梁就咔嚓一声,断裂,整栋房屋垮了一半。呼延逐鹿和刘相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还没站好,房屋就轰的一声,全部垮塌。
“这云朝的房屋怎么如此羸弱?”呼延逐鹿皱眉看面前的断壁残垣。
“是王子你刚才太暴力了。”刘相忍不住嗔怪,“王子,这里不是北戎,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
在北戎,都是帐篷,就算垮塌,柱子不大,人最多被压伤,这云朝的房屋垮塌,可是会砸死人的。
他一把年纪,可经不住那些大柱子和瓦片!
刚才房梁塌下来时,他心脏病差点儿吓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驿丞疾步跑进来,“我刚才怎么听到房屋垮塌的响声?”
“这……”驿丞惊呆地看着面前的垮塌现场,“逐鹿王子,你拆房子啊?”
呼延逐鹿涨红了脸,“你们云朝怎么搞的,竟然给本王子住这种豆腐渣般的房子?想谋害本王子吗?”
哟,还想倒打一耙!
驿丞暗啐一大口唾沫,绷了脸,“逐鹿王子,这驿馆才翻新加固过,一应用材都有记录可查,绝不是王子说的豆腐渣工程……再者,有侍从看见王子一路上都在打砸踹,这栋房屋应该是被王子打塌的……”
“行了,本王子赔你就是!”呼延逐鹿暴躁地打断。
不就是一栋破房子嘛!
驿丞嘴一咧,“好嘞!一共两千五百三十八万两雪花银,交钱吧,王子殿下。”
“什么?两千五百万两!”
呼延逐鹿瞪圆了眼……
噗,谢尚书喷了。
“一栋三间瓦房而已,你竟然要价两千五百万两?”
“错了,爹,是两千五百三十八万两。”谢勋一脸坏笑,“这下,呼延逐鹿要赔得当裤子咯。”
北戎没有银矿,所有的金银都是从云朝掠夺的,能有多少?北戎可汗又能给使团带多少银钱进云朝?
那些戎人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京城有他这样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在吧?
驿馆里,驿丞把一沓厚厚的账簿递到刘相面前。
“驿馆里的一应物品全都是新换的。红玉屏风是东海百货的镇店之宝,价值百万两、紫檀罗汉床是东海百货的顶级尖货,价值五十万两、墙上的白银穿衣镜,是东海百货定制限量款,价值十万两……还有顶梁柱,是从泰山运回来的雷劈木,辟邪上品,价值三百万两银。加起来一共是五千万两,本官还是看逐鹿王子是贵宾的份儿上,给王子折了又折……”
听着驿丞的嘴不停地叭叭,呼延逐鹿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疼。
这么大笔银子,让他上哪儿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