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恍惚,下一秒恢复正常。
权珩按住肩膀,肩头细深的伤口还不停地流着血。
地面一片混乱,腥臭的黏液粘的地板发光发亮,有点恶心。
像好几摊大鼻涕。
床单上和身上还带着血,泛着过深的蓝色,沾在手上闻起来有股鱼腥味。
“鱼腥?”
权珩指尖捻着带血鳞片,“鳞片,蛇尾……不,该是鱼尾,鲛人吗?”
算了,至少那样子,不可能是美人鱼。
“居然还是海货,”权珩抹去佛珠上的鲜血,“和负责人一样没有瞳仁。听声音是女秘书,这两个人……”
“啊啊啊!!死人了!!1
女生的尖叫声打断了权珩的呢喃。
权珩顿了下,又轻声叹息:“这一大早的,我这个形象出去是不是有伤风化……”
“这,门把手没了?好多血……”
门外,祁斯明轻嘶了声,加快了步子,“权珩?权珩你没事——”
权珩眼前倏地一亮,抬眸看人跟猫眼石似的,“你有衣服吗?”
祁斯明被这眼神看得一愣,“……什么?”
“借我件衣服,我要出去凑热闹。”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
祁斯明看她浑身的血,又见满地狼藉,迟疑道:
“你……真的没事?”
“嗯……如果是条海鱼的话,”权珩捻了下佛珠,思量道,“我海鲜过敏算不算?”
祁斯明:“?”什么意思?
……
等权珩草草上完药,披着风衣出门,外面的玩家已经围了一圈。
“这是什么怪物啊,好恐怖。”
“这么下去可怎么办,今天就死了两个人,内应还没有找出来,这可怎么办?”
“我不想死……谁能想想办法啊?1
权珩往前凑了凑,面前是两摊不分你我的碎肉,破烂的衣服混着血,连着头皮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
一个紫红色长发,一个黄色短发。
“他们两个……”权珩看了眼唯一被破坏的房门,“在一个房间?”
“……是。”
唯一剩下的女生被盯着,揣揣不安地点头。
“昨天这个黄毛把小雅叫出去了,说可以带着她一起赢,他已经抱上了老玩家的大腿。小雅……就和他走了,昨天晚上一直都没回来。”
她说着就要哭出来:“没想到,今天早上就……”
权珩凝眉起身,“桑祚司在哪?”
剩余玩家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知道。
“奇怪了。”
女秘书的声音突地横插进来,带着笑意,“大家为什么围在这里?”
忽然推来的吸尘器嗡嗡作响,碾过满地狼藉,绞碎骨肉的粘腻声音不断。
离得近的玩家惊呼着闪开。
“老鼠的尸体真难清理啊,为什么大家要把这里弄得这么脏?”
女秘书踩着鲜红的高跟鞋,依旧是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只有手部动来动去吸走尸体残渣。
“大家不能浪费粮食的,这些残羹剩饭只能我来处理了。”
黑得发亮的瞳仁一直盯着周围瑟瑟发抖的玩家,毫不避讳,像是垂涎美味的羔羊。
只有在扫过权珩时闪烁过阴毒恨意。
权珩:“?”
你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好了,各位,请和我来吧。”
女秘书提起吸尘器滴着血的袋子,依旧在微笑,“负责人在五楼等各位。”
五楼?
祁斯明和权珩对视一眼。
……
五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