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芙看着老嬷嬷如今的面容，她顿时有些怀疑。</p>

“当初背叛贵妃，将小皇子抱到皇后身边的人，是不是你？”</p>

老嬷嬷重重地点了点头。</p>

“九小姐老奴告诉你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小皇子真的很无助，在这偌大的宫墙之中，谁都想让他死，甚至是陛下，你一定要劝小皇子，让他不要相信陛下……”</p>

她朝着那片幽暗之处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哭着说道：“主子，奴婢对不住您，奴婢有很多话要同您说，这二十几年来，奴婢从未睡过一日安稳觉。”</p>

老嬷嬷说完之后，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玖芙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偌大的兰汤之前，大喊道：“娘娘，老奴找您赎罪来了……”</p>

话音刚落下，这老嬷嬷直接跳入兰汤之中。</p>

她甚至根本就没有挣扎，便沉入水中，玖芙不会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面逐渐归于平静。</p>

一阵幽风吹来，玖芙只感觉到似乎有一个女子在耳边轻语。</p>

她猛然打了一个寒颤，采苓有暗处走出来，她对着玖芙说道：“小姐，同哪位老嬷嬷说的一般，就算是长公主也不是真心想要帮公子的，还有老侯爷，只要情况有变，你和公子都会被无情的抛弃，在这偌大的宫墙之中，你没有一股可以依靠的力量。”</p>

玖芙看着湖面，她低声说道：“老嬷嬷自杀，肯定是太过内疚了吧，采苓你看，人是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的，就算是陛下，他应该也是心里内疚才会如此吧……”</p>

采苓低声叹了一口气。</p>

“就算小姐真心真意对公子，公子也不一定能记住小姐的好，阿箬，还有我姐姐就是最好的下场，公子最擅长的便是得到女人的心，然后利用她们。如果需要他可以爱上任何人，甚至根本让你感受不到他在欺骗你，小姐，你不要犯傻了，你可能会死的……”</p>

采苓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害怕，她早就把玖芙当成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p>

如果玖芙死在她眼前，她可能会疯掉。</p>

“小姐，如果你死了，你娘亲该有多难过啊？你想想她啊？”</p>

采苓第一次在玖芙面前放声大哭。</p>

玖芙伸出手握着采苓的微微颤抖的胳膊，她低声说道：“采苓，认识没有违背自己的内心的，而且我来宫里并不仅仅是为了大哥，还是为了我自己。”</p>

玖芙伸出手擦干净采苓脸上的泪水。</p>

玖芙伸出手环抱着采苓，她低声说道：“我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便能回家探亲了，我到时候会去见沈怀兮一面，亲自把我听到的事情告诉他。”</p>

沈怀兮肯定很想知道这些。</p>

第二日清晨，兰汤池内发现一具老年女尸，这位尸体的主人身份很是尊贵，她原本是陛下的乳母后来一直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可是今日却死了。</p>

据说陛下亲自看着这位老嬷嬷下葬。</p>

玖芙同采苓素心几人花费了足足七日放在把太液殿给打扫干净，玖芙往日里柔嫩的手指都变得粗糙了不少，素心看到了直哭，晚上回去的时候连着给玖芙敷了许久的手膜，倒是让玖芙有些无奈。</p>

太液殿打扫干净，玖芙的惩罚也就算是完了，她毕竟是永成侯府出来的嫡女，自然不可能一直在兰汤宫当宫女，李女官见到陛下气消了，便将玖芙调了回来，只是具体并未安排职位。</p>

同玖芙一起到的女官已经有好几个升任了二等女使，张清宁更是在宫中声明破显，只是宋晗淑被调往了御书房。</p>

宋晗淑还到玖芙这里哭过一次，可是皇命难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到御书房伺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