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是她下的毒，但她背后一定还有指使的人，不说别的，就只说那凤茄花的花粉吧，首先能了解它的药理，这就很不容易了，再者这么名贵又少见的东西，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姨娘，是从哪里得来的！</p>

全都是疑点，宋芸蓁不信祖母和母亲会看不出来。</p>

可是现在已经有人出来顶罪了，还是以死顶罪，再想往下查便难了。</p>

一想到还有一个藏在暗地里的真凶，宋芸蓁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把她抓出来，自己怎么能安生。</p>

老夫人和张氏跟宋芸蓁想的是一样的，她们认为府里一定还有陆小姨娘的同伙，否则那块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碎瓷碗是从哪儿来的。</p>

接下来的一整夜，宋府后院都是灯火通明，由王妈妈和张氏身边的陪房夏妈妈一起，带着几个心腹的丫鬟，在各个院里仔细搜了一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几番盘查之下，还是抓到了一个想干的人。</p>

那是伺候陆小姨娘的丫头盼儿。</p>

出卖她的证据就是她屋里同款瓷碗碎片。</p>

“说吧，是怎么回事？”</p>

盼儿被押解到老夫人面前，一度面如死灰。</p>

最后哆哆嗦嗦地说了她的理由，“姨娘她...她对奴婢不薄啊，奴婢也是想...想救她的，哪里知道就寻了死了，老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啊。”</p>

张氏闷哼一声，“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快说，下毒是怎么回事，除了你，还有谁是你们的同伙？”</p>

盼儿像摇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啊，老夫人、夫人明鉴，真的没有，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奴婢...”</p>

强烈的惊恐之下，盼儿左顾右盼，然后猛地爬起来，冲着东面的柱子就撞了上去，顿时额头血流如注，一个踉跄栽倒在地。</p>

事出突然，谁也没想到才问了几句话，盼儿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触柱，身边的婆子丫鬟一个个目瞪口呆，即使有心去拦也为时已晚。</p>

见盼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离着她最近的一个丫鬟上前探了下鼻息，然后吓得退后几步，摇了摇头。</p>

老夫人气得闭上了眼睛，张氏也捶胸顿足。</p>

线索又断了。</p>

一日之内死了两个，纵然再想查明真相，也不得不停手了，若这事传出去，宋家的声誉也就完了。</p>

宋芸蓁默默地接受了现实，不过，就算长辈们不便出面，她在暗地里却不会停止。</p>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她不相信做过这事的人会悄无声息地就把所有痕迹都掩埋掉，只有有蛛丝马迹，她就不会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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