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蓁身上薰的是栀子花香，那香味儿若隐若现，像一只调皮的猫爪在时不时的撩拨李拙的嗅觉，让他整个人酥酥麻麻的。</p>

她的唇是什么味道的来着，他怎么忘记了。</p>

要不要再重温一下。</p>

李拙有一刹那失掉了自制力，宋芸蓁看着他的脸越贴越近，慌乱间想到了一个人。</p>

“赵嘉秀...”</p>

听到这个名字，李拙一下子就醒了神，自制力又重新回来了。</p>

宋芸蓁见有用，赶紧继续说道，“你想想你的赵嘉秀啊，你喜欢的人是她，你这样做就是对不起她。”</p>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一直提。</p>

李拙兴致全无，松开了箍着宋芸蓁的手，连表情也恢复如常，冷冷的，深沉的，不好惹的。</p>

“以后别再提她了。”</p>

上一世宋芸蓁一直到荣王府被抄家，才从被囚禁的小院放出来，一直不闻世事的她并不知道害的荣王府家破人亡的真凶之一就是赵嘉秀。</p>

看到李拙的表情，她还以为他是对赵嘉秀余情未了，被刺激到了，能抓住这个小辫子，心里不免有些得意。</p>

“为什么不能提，我之前就把这茬给忘记了，你喜欢的人是她，为什么不想办法娶她，非要跟我纠缠不清。”</p>

李拙有些不耐烦，宋芸蓁却没有发觉他眼底涌上的墨色，依旧喋喋不休。</p>

“你既然已经错过了她一次，为什么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藏地喇嘛那样说，有皇后相的人只能嫁给皇子，你岂不是又没戏了。”</p>

说到这儿，宋芸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嘴，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李拙。</p>

半晌后小声地问道，“难道你想...造反？”</p>

李拙一脸黑线，“......”</p>

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丰富。</p>

“你想好了吗，造反不成付出的代价同样是家破人亡，你就不为王爷王妃，还有郡主想想吗，他们是无辜的。”</p>

真是聒噪。</p>

李拙明白了，若是不把上一世的许多事跟宋芸蓁解释清楚，以她清奇的脑回路，不知道又要脑补出什么天马行空的情节来了。</p>

于是，他用最简短的话，揭露了赵嘉秀的真实面目。</p>

宋芸蓁听后一度有些难以置信。</p>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看起来...”</p>

宋芸蓁本想用“单纯无害”这个词来形容赵嘉秀，可是又猛地想起那日在国舅府，她堵着自己警告自己的场景，语气态度十分跋扈恶劣，跟平时她在外示人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这么看来，她确实是一个极会伪装自己的女人。</p>

但这样利用和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于心何忍啊。</p>

宋芸蓁不免对李拙的遭遇增添了几分同情。</p>

“那我为我的失言道歉，以后再不说了。”</p>

李拙回到圆桌前坐下，缓缓讲述现在的处境，“表面上我与她并未翻脸，她现在成了众矢之的，被多方的视线监看着，也不便与我多联系，但我想总会有什么地方还需得利用我，那就等着吧。”</p>

宋芸蓁怯怯地问，“你想杀了她？”</p>

李拙眼底的墨色又涌动起来，宋芸蓁这次看了个一清二楚，那是比杀气还重的戾气，看得人心慌。</p>

“我不会杀了她，杀一个人太容易，我要让她活着，眼睁睁地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荣华权利全部灰飞烟灭，让她感受我曾经感受过的撕心裂肺的痛，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