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书也就罢了,还是抄十遍,有李隽在,宋芸英当场不好发作什么,只得点头认了。</p>
李隽把这事当成笑话讲给了李拙听,还直夸宋芸蓁跟自己一样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p>
李拙笑了,“她当真这么说?”</p>
“那还有假。”李隽背着手在李拙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有点小兴奋,“其实打一见宋家另外两位姑娘,我心里大概也就有数了,她们啊是面和心不和,表演那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都是做给我看的,也难为宋三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来,你是没见她那个四妹,当时脸都绿了。”</p>
李隽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最后直嚷着笑得肚子疼。</p>
李拙摇摇头,嘴角却是笑着,上一世宋芸蓁可没这么牙尖嘴利,十年的蹉跎当真让她变得不大好惹了。</p>
再想想这也是好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首当其冲便是自己要保护好自己。</p>
李隽送去的药酒是真的效果很好,涂到第五日,宋芸蓁就几乎感觉不到痛了,只是有张氏在一旁看着,她也还是照常修养着,这样的日子倒是挺好,正是所谓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p>
落枕的第十日,由大夫过来复诊,得出结论,宋芸蓁是真的痊愈了,张氏解了她的禁令,第二日一早,她便如往常一样去墨风堂给祖母请安,还特意早起做了些小酥饼一并带过去。</p>
“你这孩子,才刚刚好利索,又做这些小点心,也不怕累着。”</p>
老夫人说着,吃了一口小酥饼,第一口下去味道真是惊艳,混着花香的馅料,她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但今日这花香却非常浓郁,甜而不腻,咀嚼起来有颗粒感,脆脆的,很是特别。</p>
两口下肚一个小酥饼,老夫人还没吃够,但见宋芸苓和宋芸英来了,她也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p>
宋芸蓁见宋芸英打进屋开始,左手就一直轻轻按压右手手腕子,可见这十遍金刚经也不是那么容易抄的,定是累得不行。</p>
“三妹,你说初一你才从白马寺拜了佛祖回来,初七就落枕了,脖子疼成那样,整整十日才好利索,该不会是佛祖嫌你心不诚,所以才降罪惩罚的吧。”</p>
宋芸苓之所以又找茬,是因为心疼自己那个缕金线的新枕头,那日有李隽在,一时装了回大方送给了宋芸蓁,可李隽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得高看她一眼,还是不冷不热,她想跟李隽套近乎的计划暂时失败了,回去之后十分的懊恼后悔。</p>
即便这事已经过去了十日,今日再见宋芸蓁,她必须要在嘴上讨些便宜回来,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和那块崭新的枕头。</p>
宋芸蓁听了这些挑衅的话,一点儿也不恼,一面吃着酥饼,一面不住地点头,“二姐说得有道理,日后我一定多跟二姐学着,更加虔心礼佛才是。”</p>
“你...”</p>
宋芸苓气得咬牙切齿,谁不知道初一在白马寺,她跟着大人们去主持方丈那里听讲佛经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睡着了,丢人丢到了外面,气得祖母还斥责了她一番,现下宋芸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要跟她学,明摆着是羞辱她。</p>
“宋芸蓁你不要太过分了。”</p>
说完这个,她一时再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来堵宋芸蓁的口,四下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宋芸英身上,于是一个键步冲过去,使劲儿抓着她的手腕子扬起来给祖母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