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一五一十的交代,你和相国大人之间到底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又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柳贵妃咄咄逼人。</p>
“臣妇真的不敢。”纳兰锦绣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态度,还顺带挤了几滴眼泪下来:“贵妃娘娘您想一想,我是纪阁老的夫人,若是和相国大人不清不楚的话,我夫君怎么可能放过我呢?还望娘娘不要给臣妇扣这样的罪责,臣妇万万承受不起啊。”</p>
柳贵妃纵横后宫多年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可以说纳兰锦绣这样容貌的确实罕见。小小年纪已经透着一股子难掩的清媚之态,因为有孕在身,气色略差一些,想必若是生产完后好好调养,那才是韵味最足的。</p>
但她的容貌也不能说是空前绝后,因为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宗玄奕也同样不缺。至于他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女人,这确实是个谜。在她看来,她除了一副好皮囊之外,还真是没有什么了。</p>
要么就是她装的,要么就是传消息的人误解了其中的意思。反正以她现在来看,这样胆小怕事的草包,断然不可能让宗玄奕要铁石心肠的人动心。说到底从始至终能让他念念不忘朝思夜想的,不就是那个短命鬼吗?</p>
柳贵妃终于从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纳兰锦绣身边,似笑非笑的说:“我不管你和相国大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问问你,相国大人有个原配夫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p>
纳兰锦绣的头垂得更低了,柳贵妃已经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小声说:“不太清楚。”</p>
“既然你不清楚,那本宫就告知于你,也好让你看清自己的位置,别肖想自己碰不到的东西。”</p>
柳贵妃转了个身,华丽的裙角划出一个极度优美的弧度。她缓缓又走向自己的椅子,声音慢条斯理:“国相原来有个妻子是太傅府的千金,名叫纳兰锦绣。”</p>
纳兰锦绣的身子绷的笔直,她知道柳贵妃接下来想说什么,所以更加排斥。</p>
“说起来她也是个传奇女子,曾治好金陵城的瘟疫,圣上封她为宁安郡主。而且她容貌生的可是倾国倾城,就连本宫也只能和她算是个不相上下。按理说这样的女子谁娶了都得是千娇万宠的,可你知道吗,是被相国大人杀死的。”</p>
纳兰锦绣的心里早就一片冰冷,她很讽刺的想:这些事情自己最清楚,根本就不需要她来讲。</p>
柳贵妃也不知是特别沉迷于这种感觉,还是就想用这件事来吓唬她。人家没给她反应,她仍是自言自语的说:“所以说啊,到了他这个位置的男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即便是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在权力的争夺下也会沦为牺牲品。”</p>
她说完这些心情似乎变得特别好,语气也轻快了许多:“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了,你知道相国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夫人吗?就是因为想栽赃给镇北王。现在你知道了吧,相国即便是待你好,也只是想用你来让镇北王府身败名裂。所以我劝你不要想多了,更不要沉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p>
纳兰锦绣头垂得更低了,柳贵妃根本没看到她嘴角那个讽刺的弧度,已经越来越大。宗玄奕是什么人,还用得着她来告知么?现在真觉得柳贵妃是丑态百出,谁知柳贵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方存大乱了。</p>
“宁安郡主自己死的惨,家人就更惨了。他父亲贵为太傅,死后却被直接丢在了乱葬岗,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可也是极致了。”</p>
“你说什么?”纳兰锦绣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父亲和母亲不是被好好安葬了么?难道说宗玄奕当年是骗她的?想到这里她又讽刺的笑了一下,自己被他骗的还不够苦吗?</p>
柳贵妃看着她的神情忽然又笑了:“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恐怖?不过相国好歹还是念及夫妻情分的,让人把太傅从乱葬岗里挖了出来,和他夫人合葬在一起。所以乱葬岗里有一处墓碑,不过我听人说,扔在乱葬岗那种地方的人,永生永世都投不了胎。”</p>
“你……”纳兰锦绣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哑了,她用手指紧紧扣住椅子的扶手,好不容易才透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何目的?”</p>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相国是冷血的,靠近他的女人都不得善终。”柳贵妃这时候心情似乎特别好,笑得和善:“纪阁老性情好,也是个知道心疼人的,我劝纪夫人惜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