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闺女齐齐盯住了包裹里的东西。</p>
看上去很普通，是两管针剂。不那么普通的是……</p>
嬛婍和叶北，都能从中感觉到熟悉的咒术灵力。</p>
乔木掀起衣袖，拿着针管，正准备往手臂上使。</p>
叶北：“等一下!”</p>
嬛婍：“等等！”</p>
乔木闻声，停下了注射动作，手臂僵住，十分愿意配合调查的样子。</p>
叶北和闺女能感觉到，针管里的东西，和他们的伥鬼命咒息息相关。</p>
叶北谨慎冷静地问：“那是什么？”</p>
嬛婍龇牙咧嘴地骂道：“敢偷你姑奶奶的东西？”</p>
乔木放下了针管，举起双手。</p>
他离小桌远了几分，自觉将衣兜里的武器拿了出来，交给苏星辰。</p>
一举一动都在表明，他没有任何敌意。</p>
“每年农历八月初十，涂山民俗中为了祭祀水神，会举行庙会斗牛节，今年的斗牛节结束之后，也就是二十天之前，从九月十九日开始，至十月一日，涂山渔村连续发生了六起失踪案，毫无疑问，都是灵灾。我赶到此地进行调查……”</p>
乔木解开灵衣，掀起衬衫，右腰到肋骨下方，有一处伤，已经做过包扎和缝合，能看到一条条医用线的线头。</p>
“在花街，遭遇了袭击，我不知道刺中我的东西是什么……去医院检查，血液中的HIV抗体检测呈阳性，我染上了破伤风和艾滋病。”</p>
苏星辰面露痴呆之色，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手脚发软，两眼无神，往后退去。</p>
叶北扶都扶不起来。</p>
星辰喃喃自语：“先是老师……然后是你……兰馥秋，你还要夺走我多少东西呀!”</p>
事实上，兰馥秋化名于璟，</p>
以《绿衣女》中螳螂妖的情郎姓名，大摇大摆地接触潘小娟，是对苏星辰这个情报工作者极大的侮辱。</p>
兰馥秋几乎是踩着星辰的脸，杀死了潘哥。紧接着，又将儿时的挚友，推到星辰面前——要杀人诛心。</p>
叶北掏出茶，给星辰续上一口气。</p>
星辰指着针管：“所以……你找总署要了这玩意儿？”</p>
乔木点点头，神色漠然。</p>
“对，是叶北的血，制成的半成品血清试剂。”</p>
叶北严肃认真地问道：“我的血能干什么？你们做过临床试验吗？”</p>
乔木解释道：“动物实验中，大部分受试个体会丧失意识，变成行尸走肉，也有一部分能维持个体意识……</p>
……它连《药品注册管理法》中I级试验品都算不上，只能算半成品，不能参与任何人体临床试验，也不是药品，它的效果很明显，不论多重的伤势，都可以在一分钟内快速痊愈，疾病也可以治愈。”</p>
苏星辰当机立断：“我带你去看医生。”</p>
乔木神情激动，伤口跟着溢出血来，“任务要紧！星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能帮我！我别无选择……”</p>
苏星辰怒吼着，“救你命的应该是科学！不是什么一不小心行差步错就会送你下地狱的玄学！我们是一块长大的！乔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p>
乔木在旧伤的折磨下，疼得额角冒汗，“可是……可是……”</p>
叶北立马打断道：“怎么分工？”</p>
苏星辰回道：“我和璎珞送他去河内市，那里有华裔医院，你拿上他的任务说明，去收拾灵灾。”</p>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堵上了乔木的嘴。</p>
“明白。”叶北点头，又有担忧，“星辰，你确定？你能搞定？”</p>
他在担忧苏星辰的战斗力，</p>
——如果乔木反水，星辰真的有办法指挥璎珞去对付妖怪吗？</p>
苏星辰拿走桌上的两管针剂，将其中一支交给叶北。</p>
“这是我，对你的信任。”</p>
另一支针剂，让星辰小心翼翼地收进腰包中，一扫之前的阴郁丧气，仿佛星辰刚才对乔木做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p>
三寸丁背着发小，在用唇语给叶老板传递着信息。</p>
【放心，我会活下来。】</p>
苏星辰拍了拍腰包，大声嚷嚷着，</p>
“这是我对乔木的信任，也是你对我的信任。我还不能放弃他，要是我保不住他了，只能用这种手段去救他……当初为叶北探员你提取生物样本的时候，天寿系科的研究课题，正是这种疗愈药品……”</p>
苏星辰话语声越来越轻，就像是做贼心虚。</p>
叶北反倒是觉得不值一提，他知道，星辰是要他叶北安心，他索性从包里掏出那块十万伏特封灵牌，交到三寸丁手上。</p>
“拿去，潘哥说了，要你好好保护自己，至于我的血，是我拿来换钱的东西，你们尽管使，</p>
可是千万别拿我遗传信息作妖！如果再造几个叶宝宝出来，让他们喊我做爸爸的时候——</p>
——就不是惊喜了，是惊吓！到时候我要你们包我一辈子的奶粉钱，我这人还没断奶！我特别爱喝奶！”</p>
苏星辰转而问道：“如果你家闺女……”</p>
嬛婍嫌弃地挥挥手，“嘁……几根虎毛，尽管拿去。”</p>
苏星辰松了一口气：“我明白了……”</p>
璎珞在一旁，听着小领导一句句振奋人心的话。</p>
她有种热血上头的感觉，握着两只小拳头，</p>
暗暗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苏宝宝。</p>
殊不知在场的几个人里，</p>
——只有她是最单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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