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蛋糕回到了家里,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的铺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不知什么身份的正装男子。</p>
我轻轻推开门,李离见我回来,连忙迎上来。</p>
“这位就是我们这儿的老板。”</p>
“哦,汪老板。”男子年过半百,看上去却仍像一个大小伙子。他立即起身,长了一副心形脸,眉骨突出,很有英雄气概,可他的鼻子却出奇的弯,比外国人的还要弯,就像老鹰的嘴一般。</p>
我将蛋糕递给李离,连忙伸出右手:“你好,你好。”</p>
“我是河南人,从一些子小道消息听说,您这儿可能有我要找的东西。”他握住我的手,虽然是河南人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p>
我安排他坐下,令汪良上了热茶:“敢问您这位,是想要那件儿东西呀?”</p>
一听他说小道消息,那我心里就一清二楚了。指定又是乔老爷子散出去的消息,他老人家在天家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自从上位官家神秘失踪后,就担任了天家整体的领头工作。他的消息网很广,一切即将发生的大事儿,不出十分钟,他全都知道了。当然,他也算是将我卷进这个深坑的罪魁祸首。</p>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男子姓赵,名家兴,“听老爸说,那东西就像是一口锅,但又生满了铁锈,幽绿幽绿的外观,就像发了霉馒头。”</p>
“啊?”我也有点儿为难,“发了霉的馒头?”</p>
我苦思冥想,我记得在乔老爷子将这些东西送来的那天,我每样都看了个遍,可对这个东西却一点印象也没有。</p>
“它真的那样吗?该不会是你搞错了吧?”</p>
“不应该吧,我爸爸躺在床上只剩下半口气了,老人家的遗愿不可能是假的吧?”赵家兴说了半天,原来这东西是他老爹小时候见过的,据说还救过他父亲一命,至于后来为什么遗失了,也是不得而知。他此行,只是想了却父亲的遗愿,寻回那口形似锅状的发霉物品。</p>
“是不是那个东西?”张锦文指了指老式留声机下的一个大箱子。</p>
那个箱子一开始摆在电视下面,后来买了电视桌,嫌它碍事,就拿去垫着留声机了。</p>
我搬下留声机,将箱子挪了出来,并轻轻划开封着箱子的胶带。</p>
“咳啊!”一大股子霉味冲进我的鼻腔,弄得我呼吸困难。</p>
我大力扇去上面的一层尘灰,里面竟然堆满一堆废纸。我扒开一张,简单看了看,都是连笔字,而且写的很潦草。不过,幸好我对每一种字体都略知一二,这上面记得是账。我紧接着看了第二张、第三张,别无二致,全都是账单,而且纸张都是一样的,很明显,这全是从一个账本上撕下来的。</p>
我撤去所有的账纸,下面竟真的放了一口铜绿色的釜器。这东西不算太大,如果是口锅的话,能炖下一只肘子,而且不留缝隙。</p>
我轻轻把这东西搬了出来,看了看又看:“是这个东西吗?”</p>
赵家兴仔细端详了端详:“铁锈环身似人面,不错,应该就是这个!”</p>
我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对这东西都没什么印象?而偏偏我的铺子还就真的有这东西,算了,不管了,有钱拿就行了。</p>
赵家兴如获至宝:“汪老板,你开个价吧!”</p>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实际用途,也不知道价格。”我实在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您看它值什么钱,您就出什么价吧。”</p>
“哎哟!”赵家兴很是感叹,“你可真是个实在人呀!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p>
“您说。”</p>
“能不能请你随我一道,去看看家父?”赵家兴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p>
我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这有点困难呀,而且您父亲只是想要东西,为什么还要见我呢?”</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记得家父神志不清,似醒非醒的时候说,只有拥有这个釜皿的人,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赵家兴也是不明所以,但还是凭着印象如实说了。</p>
我左右思考了一下,老人家嘛,想亲自从我手里买下这东西,完成某种遗愿?但我还是并不想去的,可毕竟老人家将死的人了,陪他去一趟就去一趟吧。尽管从前未曾谋面,但到底也算是客人。</p>
“那好吧,不过我也有要求!”我最终做出了妥协。</p>
“你尽管提!”赵家兴看上去并不为钱而发愁。</p>
“这一路,你不仅要包食宿,还要把这只釜皿的价钱多翻个两成!”我心里琢磨着,我这不算是趁人之危吧?</p>
赵家兴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没有问题,您只管放心!一切开销,我全都包了!”</p>
赵家兴抱着釜皿回去以后,我也开始准备打点行装。此行,应该不像之前那样九死一生,毕竟只是见见一个大限将至的老人家嘛。但李离想的细致,就算再怎么安全,那也是去了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拗不过她,我决定带上张锦文和胖子。</p>
小胖自朝鲜回来后,把金银首饰放在四爷的铺子一卖,就每天喝的大醉伶仃。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挥霍金钱,可后来我才知道,是有几个爱好古尸的收藏家,听说了红衣女尸的事情,想要求胖子帮忙寻来几具干尸,所以几乎天天摆大宴,非要让胖子接下这个单子。他刚开始,还是很乐意去白吃白喝的,但次数多了,也就烦了,我的一通电话,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二话没说,当场就答应了。</p>
隔天下午,胖子背着登山包,骑着一辆山地车就过来了。张锦文和我也收拾妥当,便前往火车站,与周边旅馆住着的赵家兴碰了头。他见了我们三人,连连称赞,说什么都是人中豪杰,能结识我们几个,那就是三生有幸。</p>
说笑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火车虽然还是日常晚点,但总好过停运,我们上了火车,准备前往河南的路途。</p>
赵家兴此行安排的是动车软卧,在火车中算是最高级的设定。说句丢人点的,我长这么大,也没坐过这么高级的列车。软卧每间车室只有两个床铺,我和张锦文住了一间,胖子和赵家兴住了一间。用餐方面,赵家兴声称火车上的餐点,没一样好吃的,就用了很新潮的火车站点外卖系统,每次停站前,就下单。一路上,我们又是火锅,又是牛排,吃的比直接下馆子还要横。</p>
动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我们仅仅坐了两天不到,便到了目的地。我们几人下了火车,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动车内的暖气实在太舒服,北方的气温,较南方还是要酷寒的多。</p>
由于我们到站点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天基本已经黑了。我们几人就在附近的旅馆草草休息了一夜。</p>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上了赵家兴事先停在这里的汽车,便朝着他的老家进发。</p>
我们聊了很多,赵家兴在市里有房有车,早已成家立业,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至少不是那种会为钱而发愁的人。尽管他还算是成功,可他的老爹就是不领情,他的母亲走得早,是他父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他不止一次想要接父亲走出老家,一起去城里生活,但老爷子就是不走,非要老死在荒无人烟的漫山野岭。</p>
我们坐车走了一天,在日落时分,总算是到了一处村子。村庄的周围,都是些堆放着玉米杆子的农田,小米地也略有那么几亩。</p>
这个村子异常的冷清,冷清的就像没有活人一样。偌大的村子只有窸窸窣窣的几间房子亮着灯光,其余全是漆黑一片,有的甚至连房顶都已经倒塌了。</p>
“赵大哥,这儿怎么就这么荒凉啊?”我忍不住问道。</p>
“这里盛产玉米、小米,在改革开放前也是全国一片极为重要粮食产地。只是改革开放以后,由于这里围着几座荒山,只有一条很小的路能通车,大卡车根本就进不来,所以村子里的人为了生活的更好,纷纷牵家带口运行他乡。渐渐的,只剩下几个舍不得老家的花甲老人还在守护着这个村子。”赵家兴解释道。</p>
车子越行越远,在远处半山腰处,竟然亮着一盏通明的大灯笼。</p>
我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呀?”</p>
“那儿呀!”赵家兴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那里是一家肉面馆,有些年头了,我可以说是从小吃到大呀!”</p>
“啊?!”胖子震惊的看了看,“这种鬼地方开面馆,这不是等着喝西北风呢嘛?”</p>
“不会,不会。”赵家兴指了指前面的一条路,“那条路是附近几个村子前往集市的必经之路,所有来往的村民都会经过那间面馆,而且还有很多全是回头客,就像我一样,隔三差五不管多远都会来上那么一次,只要一个月不吃,心里就会想。在大早先,我们这儿的老县长在退休后,都忍不住时常会来这儿吃面。只可惜他老人家,前几年患病,驾鹤西去了。”</p>
“哟~”张锦文两眼放光,“照您这么说,那这份面馆,我们是非尝不可啦!”</p>
“那是自然!”赵家兴答应的很爽快,“我做东,咱们这就去吃上一大碗!”</p>
“哎!好!”胖子连连点头。</p>
“等等!”我立马拦下了兴致冲冲的几人,“咱们几人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饭,老人家还在那儿等我们呢,要吃面,也得等办完了正事!”</p>
赵家兴抹了把口水,碍于情面,还是支持我的观点:“对,家父奄奄一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咽气了!还是先去那儿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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