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没有那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梁谌他们也是要把他们都带回警局的。</p>
穆于清扶起那个女人才看清楚了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子,她面部红肿不堪,裸露在外的的胳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想来是被那个男人打的。</p>
女人瑟缩着,嘴里喃喃道:“别打我了,求你了。”</p>
穆于清莫名觉得心疼,她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p>
那个男人被制住了还不住地挣扎怒骂:“我看你往哪里跑?!我非打死你不可!”</p>
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又惊恐万分,穆于清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p>
回到警局,立马开始了询问,首当其冲的肯定是那个男人,这一路上骂骂咧咧极其难听,饶是听惯了怒骂的警员们也是有些受不了,怎么骂人这么难听呢。</p>
穆于清则是带着那个女人去了另一间房,她打来了水给那个女人洗脸,洗好脸之后穆于清总算看清楚她原本长什么样了。</p>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圆脸,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也是看得过去的,头发枯黄无光泽,眼眶通红,嘴唇干裂,手上还满是老茧,看来干的活还不少。</p>
女人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睛低垂着不敢看穆于清,束手束脚地坐在那里。</p>
“你叫什么名字?”</p>
“我…我叫廖永红。”</p>
“嗯,你住在哪里?”</p>
“城南旧巷,租的房子。”</p>
城南旧巷?</p>
离市区还挺远呢,怎么被追赶到这来了?</p>
看到她手背上还潺潺流血,穆于清出去提了医药箱过来,半蹲在她面前。</p>
“手伸过来。”</p>
女人迟疑着,一直不肯把手伸过去,穆于清愈加柔和了声音:“你别怕,这里是警局,没有人会让你受欺负的。你的手受伤了,伸过来我给你消消毒,这种天气怕感染成了破伤风,伸过来。”</p>
女人伸过手去,穆于清微凉纤细的手轻轻托住她的手,用棉签蘸了足足的过氧化氢轻轻擦上她的手。</p>
过氧化氢接触到那块伤口,登时冒了许多细小的小泡泡,穆于清柔声道:“是会有些疼,你忍着点。”</p>
消好毒又细细地洒上药粉,穆于清把女人的伤口清理好了。</p>
廖永红看向穆于清的眼神无疑是感激又酸涩,“谢谢你了姑娘。”</p>
“没事,就刚好碰上了而已,你吃过饭了吗?”廖永红几不可见地摇头,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回答穆于清。</p>
“还没有。”</p>
穆于清眉头突然皱起来了,都这个点了还没吃饭?</p>
从包里翻出了几块巧克力和压缩饼干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待会你还要做笔录。”</p>
廖永红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啃着压缩饼干,穆于清起身给她接了杯水。</p>
“别急,这儿的人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他们都很友好的,你也别怕。”</p>
“谢…谢谢你。”</p>
“廖姐,介意我这么叫你吗?我也不知道你年龄多大,这么喊是不是不太对?”</p>
廖永红喝下一杯水后急忙解释,“不介意不介意,我今年三十二了。”</p>
穆于清坐到她身边,似是不经意地问起来:“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p>
廖永红眼里的惊恐和哀伤浓烈起来,神色凄婉,似是有着极大的苦楚。</p>
“那是我现任…丈夫。”</p>
廖永红说得很艰难,穆于清很是震惊,那个凶神恶煞打起她来毫不手软的男人居然是她的丈夫,而且还是现任丈夫,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啊。</p>
穆于清不自觉触上她胳膊上的条条道道的伤痕,“廖姐,很疼吧?”</p>
穆于清想了想,上回她胳膊受伤留了好大一块疤,沈听风给了她一瓶药膏,擦了一段时间后伤疤就消失了,前几天还把那药膏放包里了,她从包里掏出药膏来,挤出药膏轻轻擦在廖永红胳膊上。</p>
感受到沁凉,又看到穆于清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擦药,廖永红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穆于清的手背上。</p>
她活到今天,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对方还是个陌生人。</p>
穆于清见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也是个女人,但也是见不得女人流眼泪的呀。</p>
拿出纸巾给廖永红擦眼泪,穆于清弯了嘴角,“别哭,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别一个人默默承受,我们都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