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岑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十分平淡地点了点头。</p>

而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生出高度戒备。</p>

之前放在后备箱的袋子是被他封好了的，虽然难免会渗出一些血腥味出来，但死亡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尸体，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司机口中浓郁的腐臭味的。</p>

除非……</p>

后备箱里……</p>

还有一具尸体。</p>

看着姜岑点头，司机笑道：“难怪那股血腥味那么重，只是我又有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会有腐臭味呢？不是刚杀的鸡吗？”</p>

“而且哈……那血腥味啊，有一股铁锈味。”</p>

“我记得，只有人血才有铁锈味吧？”</p>

“看来果然是干出租这两年把我人干傻了，现在社会进步得快啊，鸡血都开始含铁了，也难怪会有铁公鸡这个词呢……嘿嘿。”</p>

司机脸上的笑，已经完全呈现一股无比怪异的扭曲状。</p>

姜岑冷静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p>

“抽烟吗？”</p>

司机笑着说：“不抽。”</p>

掏出打火机，姜岑点燃香烟。</p>

对着过滤嘴深吸一口，香烟前端的火星骤然变亮，随着烟草的燃烧，附着在上的烟灰慢慢变长。</p>

“师傅。”</p>

“兄弟，你说。”</p>

“你刚才说你后备箱有腐臭味？”</p>

“是啊。”</p>

“那你在这靠边吧，我们看看后备箱里是不是进东西了，什么死老鼠之类的？”</p>

“在这靠边啊？不好吧，这么多车这么多人呢……”</p>

姜岑又抽了一口烟，突然笑了起来。</p>

“你说的也是，前边右拐有条小巷子，没啥人，去那儿吧。”</p>

司机的笑容停滞了一瞬，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姜岑让他把车开去没什么人的地方。</p>

但随后，他脸上那怪异的笑容又重新恢复。</p>

“行吧，我也觉得应该检查一下后备箱了，那腐臭味不弄掉，万一碰到哪个挑剔的客人投诉，也会影响我业绩嘛……”</p>

姜岑轻轻一笑，再次将香烟递入嘴中深吸一口，随后将还有一大半没抽的烟扔出了窗外。</p>

他重新将手放进裤兜。</p>

裤兜内。</p>

十根指甲，正在以极为迅速的速度变成黑色。</p>

右转灯的声音消失。</p>

几秒后。</p>

车子稳稳停在了小巷内。</p>

“兄弟，下车吧，帮我看一下后备箱到底为啥有那股味。”</p>

司机的脸，已经扭曲到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p>

整张脸的五官仿佛已经被拧成一团，偏偏姜岑还能很直观地从其嘴角看到略有弧度的笑意。</p>

这是恍如魔鬼一般的狞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