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哼,姓黄的,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好笑呢!”</p>
张大蛮怒吼着,“告诉你,你还不配和老子开玩笑,最好不要惹毛了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p>
他一把将大肚黄推开,指着大肚黄,“给我老实按规矩办事,不然,惹恼了我,老子一把火将你的破商行烧了!”</p>
大肚黄心里一颤,不敢正眼看张大蛮,他心里也是后悔,真不该得罪张大蛮这个瘟神。</p>
他一言一行,声色俱厉,丝毫不像是开玩笑。</p>
真要惹恼了他,这个该死的刁民,说不准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p>
大肚黄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只能吞咽下去,在张大蛮面前,他无处发泄。</p>
就算他大肚黄长了天大的胆子,他知道,惹不起张大蛮。</p>
刚才是脑子短的什么路,要和这个胎神置气,还想给他来个下马威呢?</p>
没想到,没震住张大蛮,反而被张大蛮给大肚黄一个响亮的巴掌。</p>
这一巴掌虽然不会鼻青脸肿,但是,会让大肚黄颜面扫地。</p>
可能,和张大蛮之间的交易,也只有这一次了。</p>
他有些后悔了!</p>
既太冲动和陈彪竞价,又和张大蛮起冲突。</p>
本来在鸿运丝行门口,他算是赢了陈彪一个漂亮的仗,这一年多的压抑,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一次。</p>
可是,一转身,回到老市场,在自家门口,这张刚赢回来的脸,又被张大蛮踩到了脚下。</p>
或者,是他自己不珍惜,非要把自己这张老脸放在地上摩擦,心里才舒服似的。</p>
“卸车,赶紧的!”大肚黄很不耐烦地朝着那些伙计吆喝。</p>
心里窝着的火,没地方撒,只好朝着那些伙计撒。</p>
“老板,那……那张大蛮怎么处置?”一个不知死活的混混,凑近了大肚黄,疑惑地问。</p>
大肚黄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给那小子一巴掌扇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处置尼玛币,滚!”</p>
那混混一脸懵逼,刚才从清河街回来的路上,这老王八不是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么?</p>
还咬牙切齿地要把张大蛮揍扁,怎么这会变得这么怂比了?</p>
但是,在大肚黄面前,这些混混是不敢造次的,只好摸着发烫的脸颊,悻悻然地撤退了。</p>
“啊呸!”大肚黄一口浓痰吐出来,骂道,“什么狗东西,没长眼,脑子长到猪屁股上的狗奴才。”</p>
哪怕这样发泄一下,大肚黄心里的恶气也出了不少。</p>
骂走了那些混混,他对搬运卸车的伙计颐指气使,指指点点的。</p>
张大蛮站在一旁,二话不说,双手环抱胸前,纪富贵缓步走了过来,歪斜看了张大蛮一眼,嘴唇动着,低声说:“大蛮,牛逼啊!”</p>
张大蛮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地笑,那神情似乎在说,对付这帮孙子,你只能比他们更狠,更不要脸。</p>
只有将他们的脸踩在地下,在地板上摩擦,他们才会乖乖听话。</p>
卸完车,过完秤,付了钱,这一小货车的蚕茧,按照85一斤,算下来,差不多4000斤,一共接近34万。</p>
当然,有一部分是纪富贵的。</p>
张大蛮清点了所有的钱,将钱收好,对纪富贵招呼一声,“纪老哥,走吧!”</p>
纪富贵还沉浸在梦里,被张大蛮叫喊了,才回过神,“呃,好的!”</p>
大肚黄付完钱,有些沮丧,干的都是什么事呢,85一斤,艹,感觉被哮天犬日了一样。</p>
眼睁睁看着张大蛮、纪富贵钻进了小货车走了。</p>
……</p>
凌峰县,鸿运丝行。</p>
会客厅中,陈彪低垂着头,显得很是颓败,而他那张根雕茶几周围坐着季国康、陈锋、林建三位上游商家,嘴里叼着香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不停吐出烟圈。</p>
季国康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缓缓地将烟圈吐出,然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微微眯着眼,看向陈彪,“阿彪,你是说,老黄跑到你的丝行门口,将一车A货蚕茧抢走了?”</p>
陈彪点了点头,“是,季老板,所以,我才把几位老板给请了过来。”</p>
“你说的A货蚕茧,供货的是谁?”</p>
林建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陈彪,低沉地问。</p>
“张大蛮!”</p>
陈彪应声回答。</p>
林建本来歪斜坐着的身子,端正了坐姿,脸沉了下来,目光看向季国康、陈锋,“又是这个刁民!”</p>
季国康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老林,怎么了?你看上去对张大蛮很有成见哦,还在为上次帝豪酒店的事,耿耿于怀呢?”</p>
“季老板,你是有所不知,这个刁民张大蛮,实在是狂妄得很,公然在石窠村,租赁村民的土地,据为己有,开展种桑养蚕,而且他将整个村的蚕茧都垄断了,低价收购,转手卖到县城……”</p>
林建气愤的,自然是因为林权在石窠村吃了亏,他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p>
这口恶气,他实在是咽不下。</p>
不等林建说完,季国康却是淡然一笑,“老林啊,听你这么说,这个张大蛮很有商业头脑嘛,你到底是要损他,还是要夸赞他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