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宋暖，跟我说句新年快乐</p>
除夕一早，宋暖就把小豆豆送到林柔那里，宋妈对猫毛过敏，他们就不能带着回去。</p>
熬夜后的林柔双眼无神，打哈欠后，看着胖成球的猫，惊了一下，“怎么小豆豆又变胖了？”</p>
视线落在宋暖脸上，“暖暖，你也胖了一些。”</p>
宋暖最近穿的都是宽松舒适为主的衣服，没意识到自己胖了，不过宋妈和林柔都这样说，可能就真是胖了。</p>
“昨晚上熬夜到几点？”</p>
“四五点。”</p>
林柔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道：“谢淮能让你回家过年？”</p>
“他跟着一起。”</p>
“难怪，小豆豆就放在我这里，今年你就多陪阿姨他们待几天，你自己也好好享受一下过年，十年一个人在外地肯定想家了，”</p>
林柔是唯一一个知道宋暖的情况，这么多年没回家，对于从小被家里宠大的宋暖来说特别难熬。</p>
难熬到她过年那天根本不敢闲下来，总会找一堆工作加班。</p>
宋暖也是这样打算，至于谢淮，他在她爸妈面前情绪很稳定，她也不怎么担心，“嗯，多待几天，晚上我给你送饭。”</p>
“我爸妈要过来，你别操心我，我可不孤单。”林柔示意她放心。</p>
知道她困，宋暖没有多待，说了几句就走了。</p>
停车场</p>
男人立在车门旁，手指轻轻拧着糖纸，嘴唇上下嚼动，看见宋暖走过来，他咽下道：“好了。”</p>
宋暖走近才看见地上的散落的五六个糖纸，明显是烟瘾犯了。</p>
她视线移开，又重新落上去，“别乱扔。”</p>
谢淮低头看了一眼，温顺的弯腰捡起来，附近没有垃圾桶，他也懒得找，抬手扔进车后座。</p>
几千万的限量豪车如同垃圾桶一般。</p>
这要是金墨看见，肯定会嚎成猪声，要不是实力不如谢淮，这个车就是他的了。</p>
宋暖沉默几秒，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下一秒，主驾驶的门打开，谢淮懒散的坐进来。</p>
他发动车子，踩油门，这边离宋家不怎么远，十几分钟就到了。</p>
快到楼下，谢淮突然止住脚步，看向宋暖，商量口吻道：“我能不能抽根烟？”</p>
他的烟瘾很大，情绪起伏不定的时候，只有抽烟能够平复一些。</p>
第一次去宋暖家里过年，他有些不敢。</p>
他不怎么……讨人喜欢。</p>
宋暖不了解他的烟瘾有多大，但平时也能看出来他的烟瘾的比一般人大，突然戒烟估计很难受。</p>
见她点头，他大步走远了一些，点燃烟靠近垃圾桶，吸几口，抖两下，烟雾缭绕，视线里的女人朦胧又柔和。</p>
他浑身的烟瘾突然退了下去，掐灭烟扔进垃圾桶里，站了几分钟，等烟味散了不少，他才大步走过去。</p>
宋暖这会在接电话，温声道：“到了，在停车场，嗯，他在抽烟，一会就上来。”</p>
挂断电话，她就对上谢淮幽深的视线，刚准备走就听见他低沉闷闷道：“你不能说我抽烟。”</p>
这话怪到没有头脑，宋暖抬眸看向他，谢淮到抿唇道：“没人喜欢抽烟的人。”</p>
他不需要讨别人喜欢，但那是宋暖的爸妈。</p>
宋暖沉默十几秒，想说什么，又没有说话，转身提着一部分东西就走，前脚进电梯，后脚谢淮就提着东西进来了。</p>
宋爸宋妈已经在电梯楼等他们了，宋爸一看两人又买了不少东西，真切道：“怎么又买东西了，小谢下次别买了。”</p>
谢淮等宋暖出去才跟着出去，低沉道：“暖暖买的。”</p>
听见暖暖两个字，宋暖乍然一惊，突然踉跄了一下，还好宋妈扶住她，宋妈笑道：“慢点，小谢，你也小心点。”</p>
十年一家没有在一起过除夕了，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宋妈还是做了满满一桌子菜。</p>
宋妈招呼两人道：“多吃点，好多年家里没这么热闹了。”</p>
大概是很久没回家里过年了，宋暖莫名鼻尖泛酸，不敢抬头看爸妈。</p>
这些年总是推脱不回家，却忘记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p>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高，谢淮弯腰凑近看着她，宋暖哭的时候总会鼻尖先红。</p>
他没说什么，只是夹了些菜放在她碗里。</p>
吃完饭，宋妈突然还是提起了谢淮家里，到底是不放心，“小谢，晚上我们两家吃顿饭吧。”</p>
平时不吃饭倒也说得过去，过年再怎么也得两家见一下，不谈结婚，也得让她们知道谢家爸妈的态度。</p>
“妈，我跟他说好了，今年回我家过，明年……”</p>
宋暖的话还没说完，谢淮就出声道：“我妈去世了 ，我爸出国了，明年我约好时间一起吃饭。”</p>
这话一出，宋妈和宋爸都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宋爸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谢淮低沉道：“我会对暖暖很好。”</p>
宋爸宋妈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下午没什么事情，宋暖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随便搜了一部看。</p>
看了好几集才突然想到谢淮的存在，下意识瞥了一眼，男人坐在她旁边，腰身挺直，规矩又死板。</p>
学生年代他要是这样坐一节课，各科老师怕是要烧香拜佛了。</p>
她瞥了一眼另一边的宋爸宋妈，也在陪她看电视，估计都有些拘谨。</p>
她起身道：“我有点困了。”</p>
宋妈温柔道：“去睡会吧，小谢你也去，今晚估计会晚睡。”</p>
卧室</p>
谢淮关上门，绷直的肩膀松懈下来，伸手扯了一下规规矩矩的衬衣领子，视线一抬，就对上宋暖的目光。</p>
他靠在门上，解释道：“第一次过除夕，不太习惯。”</p>
宋暖收回视线，她的卧室并不大，一张桌子，一张床，其他的就是一些小摆件。</p>
空间的局促感油然而生，一时间不知道是躺着睡觉，还是坐着看以前的高中书籍。</p>
她有些后悔进来了。</p>
谢淮站直身体，走到照片墙指着高中的那张照片道：“这个送给我。”</p>
宋暖高中的照片只有几张，这张是唯一一张她的单人照，宋暖下意识拒绝，“不行。”</p>
谢淮低笑一声，吊梢的眼尾，懒散道：“人都是我的了，照片给我又怎么样？”</p>
回应他的是宋暖上床盖被的举动，他又笑了一声，伸手戳照片上的人。</p>
喏，现在的你一样难哄。</p>
叫什么宋暖，叫宋难哄好了。</p>
宋暖原本没想睡觉，但躺着没一会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卧室只有她一个人。</p>
她起身出卧室，客厅里谢淮穿着高领黑毛衣，两只手带着粉色的袖套，坐在沙发上理菜。</p>
他侧微偏的脸，轮廓线如同冰冷的刀刃，这个视角，鼻梁透着光影。</p>
上，下极端的违和感。</p>
大概是视觉冲击太强，宋暖应该一秒挪开视线，结果十几秒才挪开，“我爸妈去哪了？”</p>
“出去买菜了。”</p>
谢淮刚说完，宋爸宋妈就提着东西进来了，宋妈见谢淮还在理菜，“小谢，够了，歇会吧。”</p>
“没事。”</p>
谢淮脸颊隐隐发痒，下意识抬手，却又忍住了，突然看向宋暖道：“暖暖，我脸上有东西，帮我捻一下。”</p>
宋爸宋妈在这里，宋暖也不能说不捻，抿起嘴唇，脸上挂着浅浅的梨涡，走过去弯腰，“哪里？”</p>
“脸上。”谢淮深邃的眸光直直落在她脸上，瞳孔如同深渊。</p>
宋爸宋妈转身去了厨房，下一秒，谢淮薄唇落在宋暖的唇上，得逞又舒心的模样。</p>
“坐我旁边。”</p>
宋暖踩了他一脚，随后绷着脸去厨房了。</p>
……</p>
谢淮像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在宋爸宋妈面前“肆无忌惮”，晚上看春晚的时候，他伸手牵着宋暖的手。</p>
宋暖碍于爸妈在，也不会甩开他，目光在聚集在电视上，尽量减弱谢淮的存在感。</p>
电视里的画面又唱又跳，但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p>
谢淮玩她的手指，伸开又握紧，最后揉着她的指甲，最后她忍无可忍，顺势掐他掌心。</p>
男人唇角一勾，大掌完完全全包裹她的手，宋暖微微用力，挣不开，脚踩在他的脚背。</p>
突然谢淮出声道：“妈，暖暖踩我。”</p>
顿时客厅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男人身上，神色委屈又带着几分笑意。</p>
宋暖浑身一僵，神色愕然的盯着他，大概没想到他还能跟她妈告状。</p>
宋妈笑了笑，顺着谢淮的话轻声道：“暖暖。”</p>
倒是没有半分责怪意思。</p>
见某人规规矩矩收回脚，谢淮眸色渐深，突出的喉结滚动几下，伸手搂着她的肩膀。</p>
随即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强势道：“这样看。”</p>
宋暖在视线死角掐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过分，然而谢淮一点也不疼，目光懒懒的落在又跳又唱的电视画面上。</p>
没一会余光又落在旁边努力不让自己生气的女人脸上，嘴唇一会抿着，一会放松。</p>
估摸着心里轮流那几句话骂着他。</p>
神经病。</p>
有病。</p>
不要脸。</p>
随着春晚的倒数，外面放起了烟花，落地窗炸开一片彩色的倒影，最后又映照出客厅里的人影。</p>
谢淮歪头看向了一眼，电视里的倒数正好归零，他扭头凑近宋暖的耳边，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酥感，“新年快乐，宋暖，跟我说句新年快乐。”</p>
“不说我就当着爸妈的面亲你。”</p>
威胁的话却带着哄的语气。</p>
宋暖被他哄（气）到脸红，“新年快乐。”</p>
她压住情绪，转头对着宋爸宋妈温柔说了一句，“爸妈，新年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