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这玉坠，看上去平平无奇，就是用碧玉凋成的一个小葫芦。

葫芦上隐隐凋着小字，细如头发，比跳蚤还小，需得凝神观瞧才看得清。

她喃喃低语：“浑天。”

“浑天。”徐青萝也看出来，看向法空：“师父，这除了遮蔽天机，还有别的妙用吗？”

“可以取代你们的佛珠。”法空道。

“恭喜师父又有精进。”徐青萝嫣然笑道。

先前佛珠上加持着诸多的佛咒，一道又一道，已然是惊人之极。

但这种加持是可以一颗一个佛咒，并不是叠加，而是并行。

而这个玉坠则不然。

是将诸多的佛咒加持到一物上，需要更精深的佛法，对佛咒有更深的研究，加持之法也需精进。

一只玉坠与佛珠的变化看起来毫不起眼，却反映出了师父的诸法皆精进一大截，师父的进境之快甚至远胜自己。

到了师父的境界，想要精进无异于登天，可师父还是一直在勇勐精进，一直毫不懈怠。

自己实在惭愧。

法空微笑：“你们也别一直想着苦修，要善于调心，调心如调弦，松紧要相宜。”

“师父如何调心弦的？”徐青萝问。

师父的这种说法已经不是第一次，自己知道这道理，可是并不能真正领悟。

这一次师父再说，对应此情此景，自己一下领悟了，对心境的变化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法空道：“像现在我便是在松弦，心弦易紧不易松，你们需要找到松弦之法。”

找许志坚，找宁真真，找李莺，还有找徐青萝，都是自己的松弛之法。

外人看自己是深居简出，闭门苦修，好像孤独枯寂，其实自己最不枯寂，反而最充实。

徐青萝笑道：“跟楚姐姐他们在一起，我便很放松，但又会保持苦练的心境，是恰好处于松紧相合的状态，所以我们才能精进这么快？”

“不错。”法空颔首。

他们这种机缘极难得。

有几个情投意合的伙伴一起修炼，此切磋彼此激励，一直精进不息。

一般人还真没这般际遇。

楚灵道：“我觉得扮成这个性格之后，心一下变得宁静很多，这是打磨心境吗？”

“通过其他的性格释放自己的心灵，排除长期以来积累的阴翳，确实有利于心境。”法空道。

这涉及到心灵秘境，细微奥妙。

楚灵道：“我扮成这个急躁直爽的性格会如此，如果扮成另外的性情呢？”

“如果要宣泄，则宜扮成阳性，”法空道：“如强势，如直爽，如急躁，而如果要构建，则宜扮成阴，如沉默，如阴险，如温婉。”

楚灵歪头想了想：“我如果扮成温婉，那很难受。”

“这反而是一个极好的刺激，”法空道：“对你的益处可能更大，宣泄不可过久。”

楚灵一边想一边说道：“那下一次再来大云，就扮成一个温婉温柔的女人？”

“下一次，你们应该去大永，”法空道：“这样对你们刺激更强一些。”

“好，下一次去大永，我要扮成一个温柔的。”楚灵道。

徐青萝抿嘴笑。

楚灵不满的道：“我难道不够温柔？”

徐青萝扑哧笑了。

这惹来楚灵的反击，伸手去就拍她，徐青萝躲避，楚灵追击，两人如翩翩蝴蝶在月光下飞舞。

待两人停下来时，发现法空已然消失不见，唯有月光洒下的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