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蓦地看去，美眸直视老人的眼睛。</p>

是了——</p>

她从不在乎自己杀过多少恶人，手上有多少血腥。</p>

她在乎的只是像外祖母、慕倾凰这些一生正直磊落的人，疏离于她的过往杀孽。</p>

而这，才是她的执念所在！</p>

楚月如释重负般，轻呼了口气，面朝老人作揖：“前辈一语惊醒梦中人，晚辈不胜感激。”</p>

“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p>

老人轻叹一声，眺望远方的风吹树叶：“能惊醒他人，但奈何惊醒不了自己。”</p>

所以她才把自己困在这一隅之地，只因她的能力有限，所以她寄希望于佛祖，只因她的过往也曾枉造杀孽，所以她在佛门重地，日日诵经祈祷。</p>

她身穿百衲衣，不忍众生苦，也为杳无音讯的女儿，求一丝微薄的福气。</p>

“小姑娘，贫尼与你甚是有缘，明日寅时，可否清水湖一见？”老人问道。</p>

明日是师姐冷清霜的婚事，楚月必然到场。</p>

不过寅时天还未亮，楚月有时间来清水湖。</p>

暂且不论其他，她很喜欢与老人的相谈。</p>

一字一句，都能为她指点迷津。</p>

“但愿再见。”楚月抱拳道。</p>

老人笑了笑：“若非姑娘红尘未断，心有郎君，贫尼可要留你在青音寺修行了。”</p>

老人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着小狐狸。</p>

小狐狸立即就炸毛了，毕竟进了这青音寺，他娶妻之路只怕会更加的漫长。</p>

楚月低头看了看小狐狸，再望向老人，顿时心感诧然，只觉得世上任何的事都难逃老人的慧眼。</p>

“不知前辈的称号是？”</p>

楚月诚心问道。</p>

“你我二人有缘，有缘自会相知，若是无缘，俱为空谈。”老人说道。</p>

“也是。”楚月释然浅笑。</p>

就在此时，北境城中出现了打斗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