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埋怨自己，撕心裂肺地哭喊着。</p>

“寒寒你出来！我给你买了卡通表啊！！！你出来吧！别这么玩我啊！”飞鱼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跑出数里路，他才停下来。</p>

飞鱼扶着膝盖，啜泣着。他眼里满是泪水。</p>

“寒寒······都怪我！”</p>

他想起那天还拉住寒寒的小拇指，跟她承诺以后一定还会相遇的，可是现在······</p>

飞鱼还想起那天，寒寒落进河水中，他没多加思考，不顾一切地跳进冰冷的河水中，他那时候才发现能有个人陪着自己是多么好。</p>

飞鱼又想起那个寒冷的晚上，他在热闹的街道上遇到了一个孤独无助还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他不明白当时为什么突然想过去帮她，结果从那个时候起就被那个女孩缠上了。那时候还因为看到她那没骨气的性子，他还将那女孩骂了一顿。可是现在······他却有些不舍。</p>

飞鱼想起风雨交加的那天，他的胳膊骨折，连续几天饿着肚子，身体虚弱得不行，寒寒抱着他，两个小生命就这样蜷缩在小小的桥洞里互相取暖。</p>

飞鱼想起那次捡垃圾时他为了安慰寒寒，他说他们以后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样，他们可以不用担心饿肚子，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光明正大地逛街，去摊子上吃东西，坐公交车，他们可以不用躲着人。他当时还做了承诺，可是现在······</p>

他还想起寒寒为了防止他骗人，还拉住他的小拇指说一言为定，他当时还说寒寒无聊。</p>

“一言为定······”</p>

寒寒那声音至今还回响在飞鱼耳边，“一言为定。”飞鱼看着自己的手，默念着。</p>

可是现在寒寒已经没有了······</p>

飞鱼站在岸边，看着眼前又深又湍急的水，冷风吹在飞鱼脸上，掺着泪水，飞鱼更觉寒冷。</p>

他突然想到寒寒还给了他一张照片，那是寒寒怕飞鱼忘记自己而送的。</p>

飞鱼赶紧将寒寒送的那张照片从怀里掏出来，看着这张照片。</p>

飞鱼抚摸着照片光滑的表面。</p>

“我不会忘记你的，一定。”飞鱼默道。</p>

他转身离去。</p>

一天后，同样的地点，寒寒看着眼前的一汪深不见底的水，原本在那里的桥洞也不见了，除了水就是水。</p>

发生了什么事？</p>

她本来从孤儿院回这里，是想再看看这里的样子，飞鱼说他还会再来，她怕飞鱼来的时候找不到她。</p>

可是现在······</p>

桥洞没有了，她也可能再也见不到飞鱼了。</p>

也许飞鱼已经跟他师父走了。</p>

也许飞鱼过几天就会回来。</p>

也许······</p>

也许吧。</p>

寒寒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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