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网娱的安全，你大概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世网娱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内部是数量众多的科研项目组，他们互不干涉，沉迷于研究而从不在乎其他事情，他们的技术不足以保护内部信息，好在量子超级计算机有自己的防护程序。但是这个程序起效的前提是全封闭，它无法作用于外部的世网娱，那个庞大而无处不在，承载着未来，连接着整个人类的庞然大物。因为无时无刻不在与外界联通交流，所以这个离普通人更近的世网娱其实完全是不设防的状态，你能想象吗？在约翰的论文发表之后，天才的黑客们完全理解之后，世网娱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的公共场所，被偷盗还算是好的，甚至可以有歹徒带着枪械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制造一场惨剧。”</p>

“偏偏当时的世网娱内部，根本没有任何人找到应对措施。所以对于我和卫清张放三个人而言，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彻底的正义。当然，我能察觉到卫清对于成绩的渴望，她的家庭环境让这个女孩对于争权夺利之类的事情非常敏感，偏偏又十分好强，喜欢的人还是姜澜这种少见的天才。而张放内心饱含仇恨，不过他有一个不错的老师，总是能阻止他犯错。至于约翰，他只是帮我解决一些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于其他事情一无所知。”</p>

“至少在当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网娱。后来，我的想法慢慢改变了。我一开始以为，这会是一个工程，建起一堵墙，建好了一切就结束了，但事实却是，因为我们行动太慢，所以这是一场战争，我们的敌人是无处不在的黑客，他们或者为了炫耀的资本，或者为了钱财，想要攻破世网娱，而我就是那个守城的人。这非常漫长，而且艰难，我很快就开始觉得疲惫。但是我不敢想象世网娱被攻破的结果，那太恐怖了。”</p>

“但是最终，这一切还是结束了。我们构筑了一个能够保护整个世网娱的防火墙，外部的权限由卫清掌握，内部的权限有张放，而我，作为外部的人，放弃了所有权限。”</p>

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一次我没有犹豫，一切会不会不同，但结果总是，不会。我并没有放弃所有的权限，而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后门，一个可以任意控制世网娱的入口，有了它，我可以掌握世网娱中的任何东西。”</p>

“那就是我制造异能者的工具，最重要的武器，一切开始的地方。”</p>

教授终于停止了讲述，他像是说完了想说的，又像是暂停休息一下。</p>

姬青开始回忆他听到的一切，还有之前所知的一切。</p>

教授所说的一切没有破绽。</p>

之前姬青和姜澜怀疑约翰·盖茨，其实也都是没有证据的推测，按照教授的说法，那他也完全可以是黑客。</p>

姬青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下线。</p>

但是他眼前弹出了提示：“未知错误。”</p>

“请听完我要说的，再决定做什么。”</p>

教授对着姬青笑笑。</p>

锁死下线选项，让姬青无法离开的人是他。</p>

姬青看着教授，开始犹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