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姬青收起钟锤，导演抬头，收起所有的想法鼓掌。</p>

掌声稀稀拉拉的，不过也没有人在意。</p>

他们都能理解姬青到底做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但是这很难让人觉得兴奋或者激动，更多的是无力与茫然。</p>

不过曲子确实很好听。</p>

“行了，散了散了，回去早点休息啊。”</p>

导演笑着把志愿者们赶走，然后带着叶老师姬青一起离开了音乐厅。</p>

晚饭休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虽然音乐节正式开始会是明天，但大多数愿意来的观众和想要表演的大学生们，晚上就已经开启了狂欢。</p>

志愿者们大多都要去作为观众参加狂欢，这是辛苦了两天甚至更久之后他们选择的休息方式，剩下不去的也会回宿舍休息。</p>

姬青几个人在门口与其他人分开，然后走向校门口的方向。</p>

“你们晚上开不开摊？”</p>

导演笑着问了姬青一句。</p>

“开摊”的意思，就是在音乐节属于各自的位置上表演，因为体育场上分给表演者的位置就像是卖东西的摊子，所以就有了这么个说法。</p>

“看看其他人愿不愿意吧，我记得他们不能太晚回家来着。”</p>

导演听到姬青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都忘了，你们都还只是高中生啊。”</p>

姬青笑笑。</p>

然后姬青就穿过了学院与附中之间的小门，回到了教室，去找其他人。</p>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教室里空无一人。</p>

姬青有点意外，然后他就在自己的课桌上看到了一张小纸条：“我们在礼堂。”</p>

到了礼堂之后，姬青就看到了牛雨村几个人。</p>

他们正在礼堂的舞台上练习，姬青走进去的时候，正好唱到“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p>

然后主唱李晓就停了下来。</p>

“姬青！”</p>

姬青对着舞台挥挥手。</p>

“你们不回家家里人不会着急吗？”</p>

牛雨村对着姬青摆摆手：“我们跟他们说了，晚上有观众会在那边，我们去表演吧！”</p>

她说完其他的几个人就跟着点头。</p>

“我是无所谓了……”</p>

姬青不用跟校长解释为什么他回去晚了，但是他其实并不想让队友们留在外面太晚，不过很明显，第一次上台感受到万人迷的快乐，他们几个完全不想这么早回家，只想着在体育场上再表演几次。</p>

至于到什么时候，等到天黑了，没力气再动了再说。</p>

姬青很想拒绝，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p>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和队友们一起在体育场草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持续着表演。</p>

他们不知疲倦地在人群中间重复演奏着同一首曲子，“波斯猫”一次又一次重复，但是不管是围在周围的人们，还是他们自己，都完全不觉得疲倦。</p>

然后在晚上很晚的时候，观众还是不愿意散去，姬青决定停下来了。</p>

他比所有人都更快地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到现在一直都只是在翻来覆去地重复一首曲子，那太可怕了。</p>

所以姬青强行把根本都还不想停下的队友送回了家。</p>

第二天早上，姬青起得很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学校里，队友们已经在等着了。</p>

“现在是六点整……早自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