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蛇尾怎么可能断掉！</p>

柳君乾伸手点了灯。</p>

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柳君乾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p>

他一把掀开被子，看到自己两条腿好端端地在那儿。</p>

他动了动，两条腿立刻幻化成蛇尾状态，正常的很。</p>

柳君乾立刻笑了，自嘲地摇了摇头。</p>

他真是被柳易吓怕了，竟然会因为一个噩梦就被吓成这样。</p>

蛇尾摇了摇，活动自如得很。</p>

可就在柳君乾准备收起蛇尾，重新幻化成人腿的时候，他发现床单上落着几片蛇鳞。</p>

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蛇鳞黯淡无光，跟他尾巴上的那些相比……简直不像是同一样东西。</p>

但如果不是他的鳞片，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p>

柳君乾将油灯端过来，朝着蛇尾上照过去。</p>

这一看，他的手猛地一抖。</p>

他蛇尾之上，真的少了几片鳞甲。</p>

并且少了几片鳞甲周围的鳞甲，颜色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起来，隐隐之中，一股淡淡的黑气萦绕在周围，很是诡异。</p>

柳君乾立刻掐算了一下时间，距离他下一次蜕皮，至少还得两年时间。</p>

他近期修为也没有突飞猛进，换鳞也不存在。</p>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p>

他没有声张，接连观察着。</p>

被窝里掉落的鳞甲越来越多，柳君乾的蛇尾尖端有一大块已经秃了。</p>

更让他害怕的是，秃掉的那一截蛇尾，几乎要被那股黑气吞噬掉。</p>

是柳易。</p>

一定是柳易！</p>

否则他找不到任何问题所在。</p>

一开始，柳君乾偷偷去找了巫医。</p>

如今他已经信不过大族长，更信不过族群里的每一个成员。</p>

但有病还是得治。</p>

巫医看完之后，还是摇头，说道：“当初你与你父亲过招，昏迷不醒时，我就跟大族长说过，你的病症，不似邪煞，也不似中毒，我治不了，你能自己醒来，个中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p>

那就是因为柳易了。</p>

柳易不想他死。</p>

但让他活着，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p>

就像是当年，他被当做柳易的药引子一般，苟延残喘。</p>

从巫医那儿出来，柳君乾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院子。</p>

他一个人在天池边坐了很久很久。</p>

有那么一刻，他是想一头栽向天池，一了百了的。</p>

可不远处，十七静静地站在那儿。</p>

她在那儿已经站了很久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p>

柳君乾知道，十七害怕自己做傻事。</p>

他前脚投入天池之中，后脚，十七就必定会跟着他一头扎下去。</p>

柳君乾从来不会怀疑十七对自己的执着。</p>

更何况，天池也不一定能真的淹死他。</p>

柳君乾只是觉得挫败。</p>

难道他，以及整个族群，真的逃不出柳易这个魔爪了吗？</p>

那个他一直在等待着的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p>

她……真的存在吗？</p>

柳君乾第一次对母亲那封信上的内容产生了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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