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诗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左师傅有读心术，知道自己刚才听经时想的全是武术？还有，话说你什么时候疼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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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屠诗赶赴落穴之野驿站工地，离地头还有五百来米呢，工地外有士兵就大喊：“止步！来者何人？”</p>

屠诗心想昨天没见你们这么勤快，今天一个个跑出来晒太阳搞什么，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吗？当下回喊：“是我，御清锋！”</p>

到工地一看，士兵们都如临大敌，为首的伍长更是脸色铁青；而工匠们虽继续开工，但大多心神不宁，有个人明显把墙给砌歪了却不自知，还死劲往上面垒砖。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黑眼圈，竟似集体犯了失眠症。</p>

屠诗心知不妙，问道：“怎么回事？”</p>

“有一匹马被毒死了。”</p>

心有余悸的伍长带屠诗看了尸体。马尸侧躺在地，姿势定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四蹄奔腾蹶张，肌肉鼓凸僵硬，屠诗能想象这马直到死都一直在疯狂跑跳的情景。伍长指了死马肩背处两个碗口大的圆形孔洞：“这两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却没有伤及内脏和筋骨，流血不多，不是致命伤，它实际上是被毒死的。”</p>

屠诗沉吟不语。他想象不出什么野兽能造出这种伤口——莫非这儿刷新了一只剑齿虎？再看伤口边缘，竟然红肿一大圈，毒杀的可能性确是不小。</p>

“什么时候的事情？”</p>

“昨晚，大概子时吧！我听见有马匹嘶叫，以为有贼人相犯，一起来就看见这马不停乱踢乱咬。说来也是可怜，因怕它伤人，所以一直没给它解开绳子，结果它竟蹦跶了足足一刻钟，把绳子都崩断了才气绝身亡。”</p>

“有无人员受伤？”</p>

“没有，但是……还有一匹马不见了。”</p>

什么！</p>

“不见的马体型较小，不似这死马一般健壮。不过多亏死马挣扎，我们捡到几根兽毛，你看看。”伍长递上来一卷油纸，纸卷内裹着几根带金色光泽的漆黑刚毛，长约一掌，粗如钢针。</p>

屠诗端详不出个所以然，问：“昨晚值夜的士兵可曾看到夜袭的是人是鬼？”</p>

伍长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昨夜值夜的犯了瞌睡……我已经训了他一通了！唉，壮士你说得对，这附近确实有怪物啊！”</p>

事态大致如下：昨晚有东西夜袭工地，杀一马抢一马，得手后立即逃遁，却不知这东西是不是和困杀毒藤的是同一个东西。驿站还要几天方能建好，也意味着众人的生命都暴露在危险中，这次死的是马，下次死的可能就是人。屠诗有先见之明，早就提醒诸人这里并不太平，所以现下大家都想回忆北城。</p>

就在群情汹涌的当口，戚家管事站出来大喝道：“工期决不能停！耽误了咱家的大事，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只要驿站建好，你就是飞上天我也管不着，但要是谁敢私下逃跑，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相与的！”</p>

众工匠脸色数变，大概回想起戚家平日在忆北城的声势，只能忍气吞声。</p>

管事趾高气扬地发了一通威风后，趁没人注意，谁也不知照一声就沿着墙根溜走。见管事行事鬼祟，屠诗跟在后面，只瞧见管事找了个无人之处跪着念念有词：“上天保佑，叫怪物只吃这帮无知民众，莫要吃我，上天保佑，我回去之后一定给您上香……”听得屠诗又好气又好笑。管事也是个怕死的人，但还要勉强留下来，看来是主人家给的压力太大，将他逼得也是走投无路。</p>

屠诗看向昨晚洒在营地外用来防毒藤的驱虫粉圈子，忽然有所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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