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怔似的，看上去像个呆子。“小姨……”小何超注意力集中在方默手里的东西上头，走了过去摸着方默手里的东西，眼神里突然带着几分渴望“小姨买东西给我来了？”</p>

“给外婆的。”方默笑了笑。“你们一起吃。”</p>

小何超点点头，将东西用手摸着。</p>

静静的跟在方默屁股后面，方默将东西放在了桌上。“外婆和外公呢？”</p>

“外公在镇上去了，天天都去。”小何超抬头看着她，时不时拍打着自己的耳朵。“小姨说话太小了！”</p>

小何超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跟他说话的声音不能像跟其他孩子说话的声音一样，在这基础上还要大声一点才好。</p>

方默提高了嗓门，“那舅舅呢？”</p>

“刚刚有个姐姐找舅舅了。”小何超波澜不惊道。</p>

方默暗想，方刚莫非是要找对象了？</p>

搬了个凳子座在院子里，陪着小何超一同数棍棍，将嗓门刻意提高了一些。“五个棍棍加五个棍棍放在一起，是几个棍棍？”方默问道。</p>

小何超一脸呆滞的，蹲了下来将棍棍一根一根的数了一遍，“小姨，好像是九根。”小何超抬头看着方默，他的眼睛长得有些像方海妮，单眼皮，小眼睛，因为眼睛小的缘故，所以使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p>

“在数数。”方默耐心的说道。</p>

拿着手里的棍棍又重新点了一遍。</p>

“小姨，可能是九根，也有可能是十根，都有可能……”小何超犹犹豫豫的说道，“小姨……”</p>

“嗯？”方默打算让他继续数，让他给个准数。</p>

但看小何超的眼神，似乎是有什么话想给她说似的。“妈妈带我去城里，突然间不抱我了。”</p>

方默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拍了拍小何超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姨和外婆会对你好的，舅舅也会对你好的。”方默安慰道。</p>

她晓得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只是故意不在大人面前说，只要他们不说，就没人会知道了。</p>

“妈妈抱着叔叔，叔叔脱妈妈的衣服，爸爸以前也脱了妈妈的衣服，打的妈妈好疼，一直说不要了。”小何超脸儿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此刻认真的样子让方默有些尴尬。“妈妈一直叫，但叔叔就是打妈妈，抓着妈妈的脚！”</p>

方默腹诽，难不成方海妮这种事情还让小孩子看见。</p>

遂想起方海妮一个人去云州的时候，也是去了一个星期左右才去找大伯方永辉的，那么在找到方永辉之前，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p>

“嘘，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方默摸了摸何超的头，“你不必去想，以后长大了就……”她欲言又止。“饿没饿，小姨做东西给你吃，做饼……”</p>

仿佛是知道她想故意扯开话题似的。</p>

小何超摇了摇头，“我不吃饼。”他说道。“我跟外婆说，外婆打我的嘴巴！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超超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以前妈妈说超超爱哭，现在不哭了，以前不乖，现在乖了。”他说道。</p>

无论如何，在小孩子的心里，都是想着跟爹妈走的。</p>

“班里得同学有爸爸妈妈买铅笔，为什么是外婆给我买，萌萌的妈妈说我的妈妈是骚什么人……白狼。”小何超吸了一口鼻子，“小姨白狼是什么狼？”</p>

方默愣在原地，想着何超才读一年级就知道这么多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狼就是白色的狼呀，黑狼就是黑色的狼，就是说妈妈白的意思。”方默努力的措辞。</p>

用心良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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