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没有人回来，方华和倪野在家里待了一下午，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有兴趣玩，煎熬的等到半夜。</p>

“还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一旦卷进这个漩涡，可能就走不出去了。”方华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一眼还有五分钟就到12点的表。</p>

“我就没想过走出去。”倪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十分的爷们。</p>

“有时候不要一时冲动。”方华冲了杯咖啡放到倪野面前，道：“如果你……”</p>

“如果我害怕了，现在还来得及反悔对吗。”看了方华一眼，倪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轻松道，“说过很多次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其实你现在不应该给我咖啡，应该给我来杯酒。”</p>

“怎么说。”</p>

“我不后悔，但我怕，所以我需要酒。”倪野一点都没有掩饰，她虽然怕，但是不后悔。这样的坦率，这样强烈对比，让方华无法不感动。</p>

他沉默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哈啤和两个杯子。倪野就那么看着他，嘴角微勾，双腿搭在桌面上，又恢复了自己的大爷本色。</p>

“我已经戒酒很久了，但你要喝的话，我可以陪你喝一杯。”他咬开瓶盖，倒了两杯，一杯自己拿着，一杯放在倪野面前。</p>

“戒了......戒了也好，戒了就别喝了。”</p>

倪野站起来，从方华手里拿过杯子，仰头，一杯下肚，又拿起自己面前那一杯。晶莹的液体顺着她雪白的脖子，沾湿了她淡色的上衣。</p>

方华看着，喃喃自语：“高中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认识，更没有想过你会对我这么好。”</p>

忘不了了，方华回忆起那时的自己，摸着自己的心脏，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彻底放不下倪野，忘不了倪野的义无反顾，忘不了这一刻内心的悸动，忘不了她别与耳后的短发和清秀的侧脸。</p>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今天感动的眼泪已经流够份了。拿好这个，还有一分钟，我们的旅行就要开始了。”倪野把沙发上背包丢给方华，微笑道，“我很期待，你呢。”</p>

“我也是。”方华把包背上，对她伸手，“抓紧我的手。”</p>

“我会抓紧，我会一直记得你这句话，你让我松都不松。”</p>

方华笑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一同注视着指针。</p>

56、57、58、59......</p>

指针落在十二点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声音同步响起。</p>

“你们二位还真是准时，很好，我喜欢有时间观念的人。”</p>

“该告诉我们去哪了吧。”方华握着倪野的手问道。</p>

他虽然觉得神秘人不会告诉他们，但万一他智商不在线，突然智障了呢。</p>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但你确定不自己去发掘吗，去看一看你将要面对你熟悉的哪个世界。”</p>

方华以为神秘人会绝口不提，没想到是这样可有可无的答案，但就是这样，让他想起了一个问题。</p>

“等一下。”</p>

“你怎么这么麻烦。”</p>

方华没有理会神秘的声音，道：“将我们送去哪个世界是不是你控制的？如果是，我们岂不是可以选择了？”</p>

他想到的问题就是这个。</p>

之前因为思维定式，他老觉得这一类无限穿越的东西是无法自由选择世界的。但却忽略了那一类小说中的系统是死物，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具有智慧，有感情的生物。</p>

既然是生物那便有的商量，有自主权。</p>

“想得美。”神秘的声音哼道，“我是可以控制，但我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好，我又不是保姆。你们要想自己选择世界去玩，那就好好做任务，让我痛快了，那么一切都好说。”</p>

方华知道没那么容易，但他已经很满足了，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所面对的和无限流小说主角不同，不是冷冰冰的死物，有商量的余地。</p>

这一点，是最为重要的。</p>

“好好做任务没问题，但一切不能按照你心情来。”倪野看了一眼方华，道，“我们需要明确任务成功或者失败的代价，一切明码标价，就像佣兵工会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