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泉则喜出望外的连声道谢,这才蹲下身子细细查看。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冲着方脸道士两人拱手道:“道爷,趁着他们二人此时都昏迷不醒,应当将他们分开看押,以免稍后刑讯时合伙欺瞒咱们。”
方脸道士闻言点点头后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选个好下手的先审。”陈冬泉果断道:“道爷,那老狗是个硬骨头,受了这般重伤依旧不说一句实话,嘴巴难撬的紧。
“可这年轻的细皮嫩肉的,一看阅历就不深,好拾掇得很,从他下手想必更容易得手。”
方脸道士饶有兴趣的问道:“若是让你审,你准备用何手段?”
“用那老狗威胁那年轻的。”陈冬泉毫不犹豫的点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道爷若是让小的经手,小的首先要保证不让老狗知道咱们已经擒到了他的后辈,却让这年轻的知道老狗已经落在了咱们手中。
“然后小的会让一人在岩穴中折磨老狗,同时让年轻的在外面听着”
方脸道士两眼放光的若有所思道:“不让他们见面”
“道爷慧眼无双!”陈冬泉立即送上一记马屁,面带崇敬的解释道:“若是在那年轻的面前折磨老狗,怕是那年轻的会慑于老狗辈分和强令,死守秘密。”
方脸道士闻言嘿然一笑,“还真是有点子门道。可若是那小杂碎也不说呢?”
“那便将老狗的手脚剁下来给他看!”陈冬泉狞笑着说道:“不过须由小及大逐步恫吓,不说便斩一根手指,还不说便是一只手掌,总有他开口的时候!”
“好!”方脸道士闻言大悦,长身而起来至陈冬泉面前,抬脚踢了踢依旧昏迷的年轻男子,赞许地盯着陈冬泉,“把这小杂碎带出去,审问他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多谢道爷!小的定然竭尽全力撬开他的嘴!”陈冬泉闻言感激的连连叩头,然后拖着年轻男子便退了出去。
方脸道士看着离开岩穴的陈冬泉,嘿然笑道:“师弟啊,这荒芜之地,竟还有这等有趣的狗才,当真不虚此行啊。”
“师兄说的没错。”圆脸道士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岩穴外,陈冬泉择了个就近的位置,二话不说挖了个深坑,然后将年轻男子放进去,接着便开始填埋。
眨眼功夫,年轻男子便只有脖颈以上露出地面,活似沙土地里长了一颗人头。
做完这些的陈冬泉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年轻男子,略作思忖用布团封住了年轻男子的口舌,接着又在其脑袋上盖了一张黑布,然后就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待到天色渐亮,太阳跃出地面,年轻男子的脑袋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始终关注着年轻男子的陈冬泉见状,立即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岩穴方向,恰听到岩穴中传来白发老者的惨嚎声,而圆脸道士也施施然出现,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
“道爷,可是有什么吩咐?”陈冬泉假作殷勤的凑上前去。
“没事。”圆脸道士说罢便径自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醒了。”
“哦,多谢道爷提醒!”陈冬泉躬身哈腰应了一声,转身蹲在被黑布盖着脑袋的年轻男子面前,阴狠道:“小杂碎,还敢装死!”
说罢,陈冬泉扬起手掌狠狠挥下,一掌掴在年轻男子脸上!
而陈冬泉身后的圆脸道士依旧木无表情的冷冷看着,只是他却不知,被黑布盖着脑袋的年轻男子面上却满是惊骇之色!
原来,因着戈壁受着阳光直照,光线极为明亮,所以站在明处的圆脸道士因着黑布遮挡,根本看不到年轻男子的表情。
可是被黑布蒙着脸的年轻男子,却因为眼睛在暗处和黑布并不厚实等缘故,反而能够将眼前的一切看着清清楚楚!
于是,当他看到掌掴自己的竟是与自己分别一天的年长男子时,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就要惊呼出来!
然而被封闭口舌的他自是喊不出任何一个字,只能发出一阵闷声闷气的哼唧声。
“老子让你出声了吗?”
化名陈冬泉的年长男子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可旋即心弦就又紧绷起来,甩手又打了年轻男子一巴掌后,在年轻男子头顶敲了两下狠声道:
“告诉你,你家守在这里的那条老狗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
“你若不想他断手断脚惨死当场,便老老实实的答话。若是答的慢了或是被我们发觉你在扯谎,管叫你二人身死道消在这戈壁之上!”
黑布下,年轻男子此时也回过味来,又见夜间突然出现并打晕自己的圆脸道士正袖手站在自己兄长身后,顿时明白兄长此时已经伪作道士的一名帮凶!
想明白这点,同样听到岩穴中惨嚎声的年轻男子心头一定,立即开始琢磨兄长话语中的每个字眼。
答的慢了或是被发觉扯谎,便会受罚
那便要答得快些,同时不能被发觉我在撒谎!
敲两下是说有两个凶徒,这人是道士,里面那个同样也是道士?
二人身死道消在戈壁上
兄长要利用戈壁反杀两人!
心念电闪之间,明白兄长话语中暗示的年轻男子眼珠急转两下,脑袋剧烈的点了几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